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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来时,觉得要三五好友,谈兴渐浓;几杯淡酒,微醺不醉这样才对得起老天的这份礼物。引来朋友不少嘲笑,说对酒执著可酒量不大还乱憧憬的人就应该穿越回古代。
2
某年北京第一场雪,他们说,再来个小二。不懂,酒上来才知道,小瓶二锅头。回成都,哥哥问喝什么酒。舅舅说,就喝六二嘛!
吓得,要喝六瓶二锅头?酒来时看酒瓶,暗笑,方言里六同泸音,倒是我想多了。酒瓶上写着泸州老窖(二曲酒),简称泸二。
3
山里人不说酿酒这个词,叫烤酒,一两个村就有一户专门烤酒的人家,收了五谷杂粮自家酿造,远远地就能闻到酒香。酒不包装,散的,装在大缸里,哪家没酒了就拿出钱、酒壶让孩子去打酒。为此,小时候我总认为书上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这句话是错的。
4
外公最爱这种散酒,说外面瓶装的酒他喝了头疼。
过年,哥哥买了两瓶酒孝敬给外公。喝完问怎样,外公说好。问多少钱,哥哥支支吾吾。
后来外公知道那酒钱上了四位数,气得,说,这酒喝了,心疼。
5
外公可以不吃饭,但必须要喝酒,还比饭多一顿,四顿。
我让他少喝。他答:你吃饭,我喝酒,一样是粮食,我这还是精华,注定的衣禄,怎能不喝?
6
传说我们家族早前有一个人,收割的季节,他在路边的油桐树上插根麦子管,然后招呼田里的人去喝酒。人们半信半疑去了,竟真喝上了酒,但山下烤酒的地主家损失了不少。
对这个遣酒的故事,总有一股深信不疑在里头,大概是喜欢民间那种朴素的不劳而获又隐约含着的劫富济贫味道的奇侠异士。
7
家里有个小坛子,专门装做好的醪糟,上面倒扣一个盘子,那甜醇的味儿从那盘子下溢出来。爷爷不喝酒,却偏要把醪糟算成酒,不许小孩子随便吃,说要吃醉了。我都要坚决几次后,他才舀一小口给我,说你这个小酒鬼。这个绰号有点冤枉了,在现在,顶多叫个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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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里,妈妈常舀两大勺醪糟出来,放进已烧开的水里,加进糖,煮上片刻,再打上鸡蛋,到蛋花飘上来,一人盛一碗起来。我挑嘴得紧,说我只喜欢醪糟不喜欢鸡蛋,不吃,把我妈气得。前几天吃饭,上来道醪糟鸡蛋,朋友说这家的特色,别家没有。吃了一口,多是糖精的味道,却满嘴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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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应是个妙物,却总被太多人用成了帮凶。而且现实很奇怪,若我说喜欢酒便有人神色间露出你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再者,除了应酬,组织个畅饮的酒局也真不容易。
又见初雪,还是忍不住想问: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