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子穆克
作者:威廉豪夫 译者:曹乃云、肖声
从前,在我亲爱的故乡尼克亚,有个人,大家叫他小矮子穆克。虽然我那时年纪还小,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他,特别是因为有次由于他的缘故,我被父亲狠狠地打了顿,几乎打得半死。我认识小矮子穆克的时候,他已经是个老人了,但个头儿只有三四英尺高;样子长得很奇特:身体很瘦小,却扛着颗又肥又大的脑袋,比其他人的要肥大得多,他孤身人住在所大房子里,连饭也得自己做。中午,股浓烟从他的屋顶上升起,如果没有,城里人就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了,因为他每个月只出门次。然而在傍晚,人们常常看见他在屋子的平顶上走来走去,从街上看去,还以为只是他的大脑袋在屋顶上来回移动呢。我和我的同伴都是些顽皮的孩子,喜欢捉弄别人,所以小矮子穆克出门时,我们就像碰上真正的节日了。在这天,我们聚在他家的门口,等着他出来。门开了,首先是那颗大脑袋伸了出来,脑袋上缠着宽大的包头巾,随后整个细小的身体露了出来,身上穿着件旧的小外套和条肥大的扎脚裤,宽宽的腰带上佩着把长长的剑,叫人搞不清是穆克挂在剑上呢,还是剑挂在穆克身上。他走出大门,空中就回荡着我们的欢叫声。我们把帽子抛上天,发疯似地围着他又跳又闹。小矮子穆克却严肃地向我们点头打招呼,缓步朝街上走去,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因为他穿着双又大又宽的拖鞋,这样的鞋子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我们这群孩子跟在他的后面,边跑,边不停地喊:小矮子穆克,小矮子穆克!我们还给他编了首有趣的歌,到处唱着。歌词是:
小穆克,小穆克,
住着所大房子,
每月出门只次,
是个老实的矮个子
脑袋大得像山包子
快瞧四周的小孩子
跑来抓吧,小穆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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