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敏洪有条微--BO被转了20万次:机场--、商场--、孩子被摔、城管打--中-国社会时显戾气。我们不能只简单罗列这些戾气横生的现象,也不能指望肇事者被惩罚就万事太平,此刻,更需要思考的,是这些戾气的根源在哪里。
李开复说,当从镜子里看到丑恶,不应骂镜子,应该自省。
谁该为毁三观负责?
从庙堂到江湖到象牙塔,有无数精致的和粗糙的利己主义者,毁三观的事层出不穷。一个社会的精英群体如果都没了三观,又何论平民百姓?
王石呼唤:企业家精神更是社会进步的动力。他回忆说2009年曾发起倡议拒吃鱼翅。当时就有位企业家说:这个我不能签,比如我跟部长吃饭,部长要吃鱼翅,我能说我不吃吗?我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这件事其实应该倒过来做:先让权力中心的官员签字,这样企业家们投其所好也就不敢再吃鱼翅了。
葛兰素史克贿赂案揭黑金占价近三成,都行贿给了管理部门相关人员、院长、医师和渠道商。这意味着我们吃的中有红包、差旅费、旅游费和招三陪的钱以及各种不便报账的费用。这是跨国品牌入乡随俗?
价高企毕竟还能治病,而炮弹能炸毁大桥等桥垮垮、楼塌塌事件则事关人命。豆腐渣工程的毁灭性比社会恶性案件更大。深圳甚至出现了海砂楼现象,以大量海砂充当混凝土成为当地普遍行业潜规则。这样的楼,会让多少人心惊胆战,无语问天?
三观是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毁三观泛指颠覆多数人惯常看法的人、事或现象。平心而论,摸摸-口,我们的三观还在:它们是家长和老师的话,它们是写在墙上的标语,它们是圣贤的书。只是政治课老师所讲的三观,与现实一碰即成易碎品。
三十年间,大面积毁三观的事情一直在发生。
与计划经济匹配的,是社会主义思想道德,发展市场经济,却没有与之匹配的价值观体系。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只下载了西方的科学技术,至多是管理思想,却没有下载那些与之匹配的价值观。智能手机的原理告诉人们,App要正常运行需要系统软件iOS支持。
毁三观之后怎么办?
中-国过去三十年的高速发展以廉价劳力和处女般的环境为代价,学者孙立平说低成本发展的时代已经过去,高成本发展的时代到来了。
当今中-国有三大透支:第一透支了山河,没有哪个国家被挖得这样千疮百孔;第二透支了合法性,原来的一杆子插到底的权力系统被悄悄转换成利益机制;第三透支了公信,无论官方怎么发布信息,人们的选择首先都是不信。
关键的还在于心灵的透支。白岩松在《等一等我的灵魂》中问:人手一个手串有助于平静吗?我们的内心,与这看似仅仅是装饰的东西有什么样的关系?季羡林临终提醒说:和谐社会,自己与自己的和谐才是最重要的。
小木偶匹诺曹一心渴望成为一个活生生的男孩。仙女告诉他:你必须学会诚实、勇敢、不自私自利。仙女在皮诺曹内心安放了良知。
良知是那么微弱,似有似无。自醒能力不见得人人都有。按基督教义,人都是有缺口的,救赎的过程就是发现上帝在内心种下的良知,补上缺口。基督徒认为没有道德感是因为没有神圣。假如没有上帝,我就什么都可以做。(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
央视《中-国通史》的贞观之治篇记载,唐王李世民一次性遣散391名死刑犯,放假一年,相约第二年此时来受刑。出乎意料,第二年391名一个不少来报到。唐王大为感动,全部赦免。某种程度上讲,是草民与皇帝共同的良知,缔造了贞观之治。
王阳明认为,良知人人具有,个个自足,是一种不假外力的内在力量。致良知即是在实际行动中实现良知,知行合一。
所幸,无论现实如何毁三观,我们的良知是永远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