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枚金币生活在口袋里,快乐而安闲。他们成天在口袋中奏响着音乐,叮当叮当地唱着歌,不管走到哪,都能浏览到鲜艳的歌曲。金币一个又一个地涌入口袋,大家为相聚而欢呼雀跃。当然,最高兴的依然口袋。只要有金币到来,他总是乐呵呵的,笑逐颜开,逢人就夸,见人就吹口哨,像是在说:“看我多富有!看我的金币几多多!”伴伴随着金币的不断涌入,口袋里演奏音乐的场地很快削减了。
到之后,不要说音乐,连走动的脚步声都难得有了。口袋里也越来越觉得沉,有点支撑不下去了。口袋的嘴越张越大,只要稍稍运动一下,他就气喘嘘嘘,得用力把口张得大大的才可以把-中的闷气排掉。口袋在喊:“负荷太重,我受不了了!”金币也在喊:“给我一点自由,我不要这样拥挤不堪!”金币们在口袋里越来越压抑。本来,作为金币,他们一贯是注重身份,注意风姿的,骄傲是他们的本性,矜持是他们的特质。现在,连立足之地都没有,连争取一次喘息的机会,都得费一番周折,身份、风姿是顾不得了,骄傲、矜持也且抛到一边去。大家一个又一个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在口袋中推推攘攘。吵闹声、哭喊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有的金币实在受不了了,试图逃逸,可口袋绝不犹豫地将他们挡了返来。口袋虽然不堪重负,放走一些金币只会减轻他的负担,可他的职守是替主人看住金币,他不能玩忽职守。
没过多久,口袋里又来了一批新的金币,本来就拥挤不堪的口袋更是水泄不通了。南腔北调的吵嚷声将口袋搅成为一锅粥。“天啦,我们本来是用来修造河堤的,为什么要到这地方来呀!”新来的金币哭喊道。一语提醒了大家:他们本来生活在天南海北,为什么要汇聚到这地方来?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诉说起来。有金币说,他原是一个孩子的学费,不知为什么,学费没当成,七转八转转进了这口袋;有金币说,他们本来是一笔扶贫款,中心被人做了手脚,将他们骗到了这里;另有金币说,他们本来是福利院老人的医疗费,被人瞒天过海弄进了这口袋……大家越说越愤怒,越说越来气。
口袋里一片声讨之声。口袋惊呆了。他没想到他成天看护的金币是如此来历不明。他的主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成天西服革履,出入初级宾馆,和一些高档次的人握手,和一些尊贵的人干杯。他一向为自己有这样一个体面的主人而骄傲。他真没想到,他主人让他看护的,原来是一些不义之财……这时候有一枚老金币提议:“既然大家各有来历,本来不该呆在这口袋里,我们干脆来个大逃亡好不好?”大家又七嘴八舌嚷开了:“我们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们逃到哪里去呢?”老金币孤陋寡闻,念头多:“趁口袋不注意,我们全都逃到福利院去,那里有许多的老人、小孩,他们没吃的没穿的没用的,我们去了后,他们就有吃有穿了,老人还可以用我们去看病,孩子们可以用我们交学费,大家说好不好?”“YE——”老金币的话,让金币们异常兴奋。“出发!”老金币一声令下,金币们个人逃离了口袋。口袋本来是可以阻止金币们出逃的,但金币们刚才的议论,让他晓畅了许多事理,他背叛了那个大腹便便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