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总有些糊涂的家伙认为一个人就能改变什么,你只有SHA死他才能让他相信自己是错误的,这就是民主斗争。这是电影《生死狙击》中那个大坏蛋美--国参议员信奉的厚黑学。这种哲学当然很恐怖,所以马克沃尔伯格饰演的主角儿一气之下端了他的老窝。这当然是英雄主义的冒险行为,在大多数情况下,对普通人来说是根本行不通的。
或许应该选择一种更温和理智的方式,大家围聚在一起,面无表情,用集体的沉默形成围观的力量,迫使施压者改变立场,选择退让。这当然是好事,如果真的有用的话。好比当年印度圣雄甘地提倡的非baoli不合作,的确让大英帝国的殖民警察们伤透脑筋。以至甘地在1938年回答记者提问时说:德国犹太人应该集体自SHA,这样会唤起全世界和德国人民对希特勒纳粹暴行的注意。这是种悲天悯人的献身精神,在甘地看来,死亡的唯一区别在于是有尊严地自SHA还是蓬头垢面地死在集中营的毒气室里,前者比后者更能唤起人类的同情心。我想甘地过高地估量了人类的同情心,至少在纳粹头子艾希曼眼中,屠SHA600万犹太人这种滔天大罪的责任无须落实到具体的个人身上来。艾希曼自认为扮演的不过是体制这台机器上的某个零件而已,他选择无条件地接受指令,从而认为个体无须去承担法律和道德上的惩罚。甘地的这种同情心和殉道精神,在艾希曼他们面前是可笑的。
不管怎么说,在围观和baoli二者之间,我依然会选择前者。至少围观意味着不会付出昂贵的代价。很多场合,我们会习惯性扮演围观者的角色,面无表情,或者内心带着些许的期待,对即将发生的诸多可能性充满了幻想和热情。我曾长时间关注过某个城市城管方面的新闻,这个城市很多负面新闻都是由城管与小贩之间的摩擦引发的。在众多的新闻图片中,毫无例外都会看到黑压压的围观群众。他们围着一两个穿制服的工作者或者执法面包车,中间会有一两个小贩盘腿坐在地上,满是委屈和愤懑的神情。我惊讶于这接二连三的事件背后,结局惊人地相似:群情愤慨,但新闻报道之后,马上风轻云淡,了无痕迹,人们的热情很快就会被另外的新鲜事件吸引,扮演新的围观客。而很少有人持续追踪和关注这件事,总结经验教训,从根源上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所以即便这种事再出现一百次、一千次,城管依然在野蛮执法,小贩依然在乱摆乱设,看客依然兴致勃勃,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不会出现任何改变。这种围观,或许更多地满足了围观者本身的猎奇心理,而不会让围观的本质发生化学变化。当围观并不能改变什么时,围观这一行为本身就值得怀疑。
如果围观只不过是让自己在这围观的队伍中增加一个看客,那围观又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