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没有?”
“什么?”
“那间教室啊,听说十几年那里有一场大火…………”
在每间教室的角落,是不是都有一个谁都不待见的人?
刚转学来的林洁很不幸的成为了那个人,她就坐在垃圾桶旁边,与垃圾作伴。她没有朋友,性格孤僻怪异,而且她那一头长长地黑发,将她半个脸都遮住了,只看得清一只眼睛,眼睛下有一圈黑眼圈,嵌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班上的人都叫她“鬼妹”,带着满心的恶意叫她,戏弄她,嘲笑她,但他们不敢动她。
林洁的眼神很可怕,阴森森的,看着人的时候仿佛在看--一样,恶心又冷酷,让人打心底里发寒。
但她又好像懦弱的很,被欺负了也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看着欺负她的人。
好像在看--一样。
刚来的新鲜感过去后,班里的人就懒得理她了,就当没这个人一样。
许韦建也是这么做的,对林洁视而不见。
但林洁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没办法,他就坐在林洁的前面,天天到教室都会看见她。
她问:“你热不热?”
许韦建诧异地看着她,他还以为她是哑巴呢,愣了一下才说“什么热不热的,你神经病啊。”现在是穿棉袄的季节了好么!
林洁静静地看着许韦建,点了点头就不再说什么了,她低下头,留给许韦建一个漆黑的头顶。
“神经病。”许韦建嘟囔着转过身。
一个星期飞快过去,星期五到了。
许韦建和往常一样来到教室上课,第一节课是语文,第二节课是数学,第三节课,是化学。
许韦建最喜欢化学课了,在他看来,那神奇的化学十分有趣,起码比枯燥无味的文言文有趣多了。
化学老师这节课是做高锰酸钾制备氧气的实验,点燃酒精灯后,化学老师突然发现自己忘记带收集氧气用的集气瓶了。
实验室比较远,而且集气瓶放的地方略偏僻,于是他叫学生们自由看书,为了防止调皮的学生偷溜,他将教室门外的门栓栓上,然后匆匆忙忙的往办实验室赶。
教室里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起来,坐在前排的同学突然喊了一声:“哟,老师忘记熄灭酒精灯了。”
许韦建眼睛一亮,他还没碰过化学仪器呢。
于是他急冲冲的跑上讲台,看着酒精灯灯芯上跳跃着的火苗,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装有酒精的玻璃瓶子。
“咦,不会烫耶!”他惊奇的叫了起来,然后拿起了酒精灯。
有同学也吵闹着上来,其中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他的手肘,许韦建一个没拿稳,手一松,酒精灯便直直的往地上摔。
许韦建呆在那里,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浑身着火的人在痛苦的挣扎嘶吼着。
他下意识的尖叫,手脚僵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酒精灯下坠,翻滚,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突然伸出来,稳稳的接住了酒精灯。
然后另一只手将酒精灯的灯帽按在酒精灯的灯芯上,火立马就灭了。
许韦建的尖叫被堵在喉咙里了。他顺着那双手向上看去。
接住酒精灯的竟然是林洁!
林洁将酒精灯放在讲台上,表情淡淡地说:“没事,别怕。”
话音刚落,同学们的身体竟然开始化为灰烬,一点一点的飘散在空气中。
许韦建这才将一切都想起来。
那时候,没有林洁,没有人接住酒精灯,酒精灯砸在他脚边,火苗顺着棉裤蹿了上来,将他整个人点燃。
先是他一个人,然后是他旁边的同学,一个接着一个,最后是全班人,像传染病一样,他们都着火了!
他们都被困在教室里逃不出去了!
剧痛让许韦建失去了意示,再次醒过来后,他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已经死了。全班同学都忘记了。
他们又开始上学,然后上化学课,然后又死一次。
然后又醒来……循环着,每次结局都一样……
但这次不同了。
许韦建看着林洁将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清秀的容颜,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谢谢……”
…………………………
“听说了没有?”
“什么?”
“那间教室啊,听说十几年那里有一场大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的门被反锁了,全班同学每一个活下来。然后每天晚上都能听见那里面传来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啊……别吓我!不会是你编的吧?”
两个女生嬉笑着闹到了一起。
黑暗中,一个女生沉思了半晌,将别到耳后的头发放了下来,向着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作者寄语:呃……有些常识不知道对不对,提出来的话我会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