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纸盒子,这个纸盒子被放在角落里已经好久了,四边都蒙上了一层灰,已经好久没有人打扫这个角落,而纸盒子也似乎被人遗忘了。
在盒子里有一截短短的蜡烛头,白色的蜡油凝聚在它的身上,中心是一根短短的棉芯,上面有烧过的焦黑痕迹。
在盒子里另有一小段粉笔头,它是白色的,只有一点点,很小,已经不适合拿起来写粉笔字了。
蜡烛头和粉笔头寥寂地躺在盒子里,有时它们也会聊聊天。
蜡烛头说:“我还记得,在一个停电的晚上,女主人划着洋火,把我扑灭,火苗烧着我的身体,灼烁照亮了黑夜。那时候,主人一家都围着我,特别是小孩子,我还记得小男孩的大眼睛黑闪闪的,盯着我看。我的火苗在阴郁中跳动,蜡油流淌下来,有的凝成为一个小珠,有的晕开成一个小洼,主人一家用我带来的灼烁度过了一个晚上,那时他们都很感激我。”
粉笔头也喜欢回忆已往,“想当年,我依然一根长长的粉笔,男主人捏着我,在小黑板上写下一笔一划,教他的孩子认字。我吱吱呀呀地在黑板上划过,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字,人,天,土,木,水,小孩子每熟悉一个字,男主人就高兴地表扬他一下。那时我是多么开心啊!”
“唉,已往多好啊!”蜡烛头和粉笔头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他们被扔在这个纸盒子里,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来。可能以后也就在这个纸盒子里,默默地已往吧。
有一日,女主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她把抽屉一个又一个地拉出来,翻动着里面。蜡烛头和粉笔头安安静静地听着外面翻找东西的声音。
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女主人的笑声响起,盒子里伸进她的手指,粉笔头被轻轻地捏了起来。原来她要做一条裙子,在裁剪布料时,找不到划粉,灵机一动,想到了多年前的粉笔头。
女主人捏着粉笔头,轻轻地在布料上划下需要的标记,粉笔画布的效果很不错,女主人觉得写意极了。当她完工的时候,带着几分感激将粉笔头小心地放回了纸盒子,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粉笔头听了,心里高兴极了。
蜡烛头很羡慕粉笔头得到了新生。
又过了几天,蜡烛头打着瞌睡时,突然之间之间之间被一只手拿了起来。女主人将它放在一条拉链上,摁着它,慢慢地涂擦拉链,在拉链的金属牙齿间打上了一层薄而均匀的蜡。蜡烛头咬着牙关,虽然身体有点疼痛,可是当女主人打完蜡,把拉链轻轻拉开时,惊喜地叫了一声,“好啦!真管用!”蜡烛头顿时觉得高兴极了。
蜡烛头和粉笔头重新躺在纸盒子里,一点都不沮丧了。纵然像它们,已经这么短,这么小,看似没有效,却依然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依然会有人感谢它们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