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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

深圳租房灵异事件(下)

2024-07-27 13:31:41

  由于电话按的是免提,刘有才三个也清晰地听见电话里的声音。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刘有才,就在我们几个不知所措的时候,刘有才从我手里抢过电话,说,伯母,我知道你的事情,其实你三年前已经去世了。电话那头彻底沉默了,我们面面相觑地看,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刘有才说,伯母,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们,我们就是住在你旁边那栋的804房间,我见过你。电话那头依旧是沉默。这时我发现曾女人已经瘫软在地上,脸色苍白。刘有才握着电话的手也在不停颤抖,但刘有才似乎没有想挂掉电话的念头,只听刘有才继续说,伯母,我想你有一定事情告诉我们是吗?你说吧。电话那头依旧是可怕的沉默,刘有才说,伯母,三年前是谁-了804房间的女孩,你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吗?突然,电话那头传来呜呜的哭声,是房东的母亲,那个苍老阴魂不散的女人。是那个畜生,那个畜生....哭声越来越凄惨,一丝阴寒钻进我的心里,恐惧袭击了我整个身体。哭声还在继续,啊!那个畜生啊!我造的孽啊!!哭声突然变成凄惨的嘶吼。刘有才终于经不住恐惧,电话掉落在地上,声音嘎然而止。

  我看见刘有才痴痴地站在那里,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砰!砰!,曾女人惊恐地叫起来,我涨着胆问,谁啊?门外没有回答。我们谁都不敢去开门,这时候孙泉说,外面好像是个..是个女的。啊!!!曾女人已经蜷缩到墙角去了。谁啊?你他妈说话啊!我突然大声朝门外叫起来。是我啊!你们在吗?快开门啊?门外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似乎是小颖,对,是小颖,我们听出了小颖的声音。刘有才也从惊恐中苏醒过来,打开门一开果真是小颖。小颖看见我们都一脸一样,怯怯地问怎么了?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最后刘有才说,小颖你有什么事吗?小颖似乎搞不清楚头绪说,没什么,就是陈姐今天要走,我来告诉大家一下。对了,陈姐说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通知她一声。我们答应了一声表示知道,然后大家出了门,走下楼。房间的气氛让我们窒息,我们想呼吸下外面真实世界的空气。小颖也跟着我们小了楼,看见我感觉不对劲说了声先回去就走了。

  曾女人的神情依旧不是很好,只有我们三个还算比较平静,孙泉是我们之间看起来最平和的,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我们向孙岗村的石门慢慢走去,这时孙泉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那个好像是房东的老婆!孙泉的话想闪电一样闪过我们的大脑,哪?哪?我和刘有才不约而同地问道。顺着孙泉指的方向,我们在对面的超市门口看见正提着菜的房东的老婆。

  刘有才突然快速地走过街道,走到房东他老婆身边,我们一惊,但也随即跟着走过去。房东老婆突然看见我们四个人出现在她面前一阵疑惑,问,请问你们是谁啊?刘有才说,我们是你家房客。房东他老婆哦了一声说,有什么事情吗?刘有才狠狠地说,我知道房东他妈是怎么死的,我有话和你说。刘有才的话吓了我们一跳,他在说谎。房东老婆一听刘有才的话脸上一阵煞白。看了看我们然后朝周围看了看,小声地说,你们跟我来一下。房东她老婆的反应让我不禁想,莫非她知道些什么?

  这里介绍下房东的老婆,我是第一次看见她。一米七左右的个头,人很瘦,尖尖的脸,虽然看起来保养得不错,但掩饰不了她的衰老。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个漂亮的女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嫁给了房东那样一副凶相的男人。房东的老婆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巷子里,说,你们刚才在乱说什么,有什么事情吗?房东老婆的话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刘有才说顿了顿说,我们是住你们家另一懂楼804房间的。啊!房东老婆一副吃惊的表情,说,那..那房间什么时候阻出去了?房东老婆惊讶的表情让我们心里更加有底,看来她确实知道好多事情。你们刚才说什么,房东老婆说,你们说知道房东他妈是怎么死的?你们可别乱说话,他妈几年前被车给撞了大家都知道。房东老婆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这时我接过她的话说,我们刚才和房东他妈通过电话。房东老婆听我们的话先是一惊,然后笑起来,说,你们乱说什么啊?老太太都去世那么久了,你们还能跟她通话,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和房东发生什么矛盾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吧,我知道房东他那个人经常和房客发生不愉快的事情。看见房东老婆不相信我们的话,我把电话拿出来,把电话号码给她看,房东老婆看了之后大惊,不由退后几步,身体靠在后面的墙上。

  最后房东老婆还是和我们坦白了,她说,这个电话号码原来是我的,那次我出去买菜,电话落在家里,老太太拿着电话就追出来,想给我,谁知道她出门后就被车给撞了,后来那电话我也就没用。老太太下葬的时候我把电话让她一起带走了。

  房东他老婆越说越激动,慢慢地开始抽泣起来,后来她告诉我们的事情也让我们震惊不已。

  房东老婆的心里防线此刻似乎已经完全崩溃,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我知道老太太死得很冤,她走后我经常看见我手上有未接电话,显示的号码就是我以前用的手机号码。啊?听了房东老婆的话我们也感到很吃惊,那那我说,那你以前有和她通过电话吗?房东老婆摇摇头说,没有,开始我也很害怕,但后来我一想,生前我对老太太很好,她对我也很好,我想她是不会害我的,所以我就想接老太太的电话,但老太太始终不和我通话,我知道老太太含冤,但她不想..或许是..房东的老婆说到这里似乎有顾忌,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时候刘有才上问,或许什么?房东的老婆此时似乎陷入了一个极大的痛苦旋涡,哭得更凶,不停地摇头但不说话。刘有才等待了片刻看见房东老婆不想说的样子,刘有才很冷静地说,其实刚才我们已经知道了,老太太确实死得很冤。房东老婆听后哭泣得更加厉害,似有嚎啕之势,我知道,我知道啊!我怎么就跟了那么一个畜生,自己的妈都不放过,啊!!!!!!!!房东的老婆终于嚎啕大哭起来,然后慢慢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身体猛烈颤抖起来,她手上的菜跌落在地上。听完房东老婆的话我们感到很震惊,房东他妈确实是房东害死的,自古有虎毒不食子,反之亦然,敢害死自己亲生母亲的人是何等凶残,又何况是他家房客的一名弱女子,小玲定然是他害死的。

  房东老婆的痛苦让我们心里感到难受,刘有才的智慧让我们感到佩服,巷子里腐败气息与一个女人的痛苦声营造了一个绝望而恐怖的氛围,而我们四个正痴楞楞地站在其中,正感受着人世间的残酷与绝望的悲伤。谁能理解人世间最残忍的疼痛,谁能感受到人世间最绝望的冷酷。我们实在无法再去残忍地向房东老婆继续追问下去,直到房东老婆将内心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直到她的眼泪几乎全部流尽,直到她慢慢平静下来,我们试着去安慰她,尽管我们知道我们所做的微乎其微,尽管我们知道她内心还有更多的痛苦,她还有更多悲伤的泪水。但我们此刻只能去安慰她,然后不再去激发她更多的痛苦。最后我们和房东老婆相互留下电话,然后我们离开了那条巷子。

  刚才以及更早些时候的一切对我们而言就像一个梦,我们和死去多年的老太太通过电话,我们看见一个女人绝望的痛哭,我们知道了一个身为人子的男人-害了他的母亲。这一切对我们来说太震惊了,或许我们的心灵还不足以去承受这些。刘有才,房东他妈确实是房东害死的,你说房东为什么-害他的亲生母亲?想着刚才的事我问刘有才。刘有才说,房东他妈肯定是房东害死的,刚才他老婆不是说了吗?怪不得房东他妈妈就是不明说,虽然老太太含冤,却还在顾舔犊之情,哎!刘有才说着有些伤感起来。

  就在刘有才略显伤感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拿起电话一看是房东老婆,喂!我快速地按下了接听键,只听见电话里传来房东老婆哀号般的呼救声,快,快来求我,我.电话那头同时传来嘈杂的声音,我听见一个男人正在怒吼,大意是要-了谁,而房东老婆却恐惧地似乎叫着畜生,畜生之类的话,然后电话被挂断了。房东老婆的电话像一道闪电击中我的大脑,我立即把事情告诉了他们三个,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切地问刘有才三个,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种强烈的危机和恐惧感,房东他老婆有危险,而造成危险的在正是房东。刘有才立即紧急地说,快!陶木,你和女人马上去孙岗村派出所报警,我和孙泉留在这里,快!听了刘有才的话我没多想,撒腿就朝笋岗村派出所跑去,幸好平时我们看见过派出所在哪里,只有几分种的路程,在路上我和女人就像疯了的两个人横冲直撞,我的-腔里却像烧开了热水,翻腾着,澎湃着。几分种后我和曾女人冲的到了笋岗派出所,我们也不知道找谁,看见门口有几个穿警服的人就大喊起来,快,快,那里,-人了..几个穿制服的看见我们疯狂地冲进来,又听见我们说-人,先是一楞,然后有个稍微年长的人对我们说,别急,什么事情?慢慢说。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里有人要-人,快去,就在孙岗村门口。也许是我们惊恐的表情让他们看起来确定我们没有在说慌,或者是他们认为我们是正常人正常报案行为,那位年长的人立即站起来挥手叫上几个人说,走,快,你们带路。我和曾女人及几个警察一路飞奔至笋岗村大门处,警察没看见什么异样问我们说,哪里?怎么没人?这时候刘有才和孙泉跑过来,说,这边,这边,快。警察一听立即朝刘有才指的方向跑去。就在我和女人去报案的时候,刘有才打开了楼下的大门,在房东的门口他听见里面很吵闹,而且他还听见了房东老婆凄惨的哭喊声,但他们不敢贸然而入,于是只好打开楼下的大门等着我们。等我们和警察一伙人冲到楼上的时候,房东屋里正传来房东老婆凄惨的叫声,听得我们浑身发冷。警察示意我们走在后面,然后那个稍微年长的警察,挥了挥手,示意其中两位准备撞开门。幸好房东家的防盗门并未关上,只有里面的木门关上的,随着两位警察砰的一声撞门,里面的叫声嘎然而止,但门没有被撞开。直到第二次门才被撞开,几位警察立即冲了进去,我们也跟着往里冲。

  一看,屋里的场景惨不忍睹。

  看到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房东老婆躺在层里客厅的地上,双眼住外突着,眼珠白白的住外翻,眼角和双耳正住外冒着血.房东也呆呆坐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墙上房东家的全家福.我顺着房东的眼睛看过去.发现相片中的老太太正怪怪的笑着!我不禁打了个冷颤.....难道是幻觉?我用力的摇了摇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让我还没来得及思想,我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住前推着,推着我住相片的方向走去.我拼命想挣扎,可是整个身体已完全不由我控制.看着相片中的老太太脸上的怪笑一下子凝固了,整个脸变成了一幅血肉糢糊及其可怕的一张脸,与其说脸还不如说是一堆碎骨夹杂着一些腐败烂肉的怪物.我被具大的惊恐包围着......!后来得知年长的警察是笋岗派出所的一位副所长,我们这里就称呼他为付所长,付所长此时默默地抽着烟听我们讲述刚才的经过,我们并未全盘托出,只是大意地描述我们因一些事情找过房东的老婆,然后我们接到了房东老婆的求救电话。付所长吸完手中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对旁边笔录的工作人员说,先记到这里,你先出去吧,我和他们单独聊聊。笔录工作人员走出去后,付所长接着说,你们找房东老婆有什么事情?她怎么想到给你打求救电话?哦!我犹豫片刻回答说,没什么大事情,可能是我们刚刚和房东老婆留了电话,她第一时间想起我们吧,更何况当时的情况那么紧急。哦!付所长又拿出一支烟幽幽点上,似乎在回忆刚才在房东家那幕场景。

  门被撞开后,我们也跟着往里冲。一看,屋里的场景惨不忍睹。我们看到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房东老婆被捆绑在客厅里翻倒在地的椅子上,双眼往外突出,白眼球向外翻着,眼神已失去了焦距,眼角和双耳正住外冒着血。房东正呆呆坐在地上,旁边躺着一把血淋淋的菜刀,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墙上房东家的全家福。我顺着房东的眼睛看过去,发现相片中的老太太正怪异的笑着!我不禁打了个冷颤难道是幻觉?我用力地摇了摇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让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我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住前推着,推着我往相片的方向走去。我拼命想挣扎,可是整个身体已完全不由自己。看着相片中的老太太脸上的怪笑一下子凝固了,整个脸变成了一幅血肉糢糊及其可怕的一张脸,与其说脸还不如说是一堆碎骨夹杂着一些腐败烂肉的怪物。立刻!我被巨大的惊恐包围着!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被人拉了一把,我似乎清醒过来。回头一看,付所长正看着我说,你们先离开这里。此时的房东已经被抓了起来,我和刘有才他们立即退出了房间,就在我们出门后我们听见房东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极其恐怖。

  付所长接着问我说,刚才在你房东家你为什么走过去看他家的全家福?你当时的表情很奇怪。付所长的话让我感到为难,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当时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这当时我只是好奇。我回答得很不自然,付所长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说,哦!你们是刚来深圳吧?我说,是,只有几个月,就住在房东家靠门口那栋的804。付所长听完我的话后眼神明显一楞,然后认真看着我说,住得还好吧?付所长的话分明是话里有话。刚才我故意说出房间门号其实就是为了试探付所长是不是也知道关于804的情况,我想他或许知道些什么。付所长似又刻意避开关于804的话题说,其实,你们的房东我以前就在关注,我们了解些他的情况,他也是我们所里一个重点对象之一。为什么?我问付所长。付所长稍停片刻说,几年前出过一些事情,我们曾经找他问过话,有人举报他可能有故意-人的嫌疑。是房东他妈的事情?还是我说,还是三年前碎尸案?我的话彻底让付所长感到吃惊。付所长死死地看着我,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然后进了一位工作人员告诉付所长说房东老婆已经没什么危险,伤得并不重主要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可以作笔录了。

  离开派出所的时候付所长说他一定会再找我们,让我们先回去,注意安全。付所长说他当警察十几年,知道深圳很不安全,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刚来深圳的人来说。回来的路上,我问刘有才说,你说到底为什么房东想要-害他老婆,莫非是房东发现他老婆和我们说了什么?那我们不是有危险?刘有才说,或许是,不过现在房东被抓了起来,我们应该不会有危险。我接着说,那房东为什么-害他亲妈呢?是不是因为小玲的事情?小玲真的也是房东-的吗?这时候曾女人说,很有可能,你刚才看见房东那副变态的样子,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曾女人话没说完,电话响了,是他妈打来的。曾女人说了几句,突然把电话递给我说他妈有话要和我说。我感到有些奇怪,她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呢?喂!阿姨啊?我是小陶,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吗?我接过电话说。曾女人的妈妈说,小陶啊!你上次不是问我XX(女人名)表哥的事情吗?我前几天问了XX姑妈,他姑妈说年前有个姑娘来过他表哥家,说是他表哥的女朋友,以前他表哥给过他家里女孩的照片,还真是他表哥的女朋友,那女孩在他表哥住了一晚就走了,还说是因为她的事情害了他表哥。哦!对了,那女孩还问了那块玉,说希望能把玉留给她,下次要是XX回家你也提醒下他把玉带回来,我好还给他姑妈!曾女人的妈妈还在不停地说,而电话这头的我早已张口结舌。

  喂!喂!小陶你还在吗?曾女人的妈妈听见我没出声问道。我立即回过神说,哦!在,阿姨,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吗?曾女人的妈妈说,就是和你说一声,也没什么大事情。曾女人的妈妈又叮咛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接完电话后我仍一下没回到现实世界中,小玲年前去过他男朋友家?还找曾女人姑妈要过那块玉?陈姐不是告诉我说小铃一直都带着那块玉,怎么会在小玲男朋友哪里?陶木,陶木,刘有才拍拍我肩膀说,怎么了?哦!没事,回去吧,我说。回到楼上我突然想起了上次在邓敏家的那张照片,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我给小颖发了条短信,问陈姐离开深圳是不是还是用原来的电话,小颖回我说是的。我立即找出了陈姐的电话,把那张的照片编辑成彩信,我没有加其他文字,我想看看陈姐会有什么反应。彩信发出去后迟迟没有收到回复信息,恩?是陈姐一时没看到我的信息还是她特意不回?我一直等着。

  这时候刘有才突然从阳台走进来问我们说,你们谁进过浴室吗?恩?我们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我和孙泉三个都摇摇头说,没有,怎么了?刘有才说,真的,你们都没有进浴室?我们三个都肯定地回答没有。那就奇怪了,刘有才说,你们过来看看。刘有才的话让我们奇怪起来,浴室里怎么了?我们也立即有些紧张起来,我四个小心翼翼地走进浴室,看了一眼,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我还特别看了看浴室的角落,看是不是有头发还是其他的怪事情。没什么奇怪的啊,我看着刘有才说。刘有才说,真的没发现?没有,我说,到底是什么,刘有才你说吧。刘有才说,玉,那块挂在浴室的玉哪里去了?听了刘有才的话我立即朝挂玉的墙壁一看,果然不见了。我们四个马上退出浴室,我看着曾女人问道,女人?你没拿回那块玉吧?曾女人有些激动地说,我神经啊,我那会去动它,我这些日子都没进去过。莫非我们房间进贼了?看房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拿走了那块玉?我看着他们疑问地说。刘有才说,不会吧,房间的门好好的,我们也没发现房间进过贼啊!说着说着我身上起了一圈鸡皮疙瘩。就在这个时候我电话响了,吓了大家一跳,是邓敏。

  邓敏在电话里说我这几天怎么没给她电话,让我去她家,她要做好菜给我吃。听了邓敏的话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冷落了邓敏,在公司的时候都是擦肩点头示意,下班后我也急急忙忙回笋岗村,我知道邓敏想我了。听了邓敏的话我有些心酸,她想见我却不敢直接说,只说要做饭给我吃。难道邓敏真的是想做顿好饭给我吃,她害怕失去我?难道女人都认为留住一个男人首先应该留住他的胃?其实不是所有男人都是那样,也不是所有男人都需要女人去刻意挽留或者其他什么的。该来的会来该去的会去,那是宿命。看来邓敏对我不是十分了解,如我对她一样。想着我心里很愧疚,我说,邓敏,你过我这里来吧,我还有些事情。邓敏听了我的话有些沉默,她可能是以为我不想过去,说,那算了吧,改天吧。邓敏的话听起来很失落,我心里很难受,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之间一但越过了某些东西反尔会疑心重重。我说,邓敏,你别误会,你过来吧,我也想你了。邓敏听了我的话声音显得明显高兴起来,好的,然后邓敏又说,我怕,我不敢去你那。听了邓敏的话我说,那我们在外面见面吧,你在罗湖人才市场站下,我去那里等你。邓敏爽快地答应了。

  挂掉电话后我穿好衣服出门,出了笋岗村大门左转,再向右走不到两百米就到了人才市场。走出笋岗村大门的时候我看见房东家停了辆警车,或许是pol.ice去房东家调查什么,我没太在意。一个小时不到邓敏来了,邓敏上身穿了无袖短衫,下身牛崽裤,黑色凉,头发向后扎里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邓敏看起来多了几分成熟。邓敏下车的时候手里抱着条棕黄色的小,小小的,十分可爱。恩?这是谁的狗?我问邓敏。邓敏笑嘻嘻地说,我家的啊,可爱吧,它叫朵朵。你家的?以前我怎么没看见过?我问。呵呵!以前我放朋友家养了段时间,邓敏说,来朵朵,来和哥哥打个招呼。哥哥?我说,它是你女儿,好歹也要叫叔叔吧。邓敏听了我的话脸一红。

  其实很时候你想见某个人并不是有多少话想要和对方说,我和邓敏就在人才市场前面的小花园里坐着,聊聊天。邓敏在不断逗朵朵,邓敏有一个动作让我很感触。邓敏为了给我证明朵朵能随时找到她,邓敏在朵朵玩的时候突然躲到了一根灯柱后面,果然朵朵发现灯敏不见后四处寻找,但很快就找到了灯柱后面的邓敏。看着邓敏像个小孩子似的和朵朵捉迷藏,心理突然很感动,此时我终于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邓敏。我默默地点上了一支烟,时间慢慢流逝,小花园乘凉的人也开始慢慢减少,我心理想起了今天白天的事情,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复杂万分,也疑惑重重。

  等我的烟烧到手指时,我才发现一支烟抽完了。抬头发现邓敏不见踪影,朵朵也不见了。我站起来环顾四周,除了几个悠闲的纳凉人外,根本看不见邓敏,人呢?我心理突然有些紧张,也不知道为何。我依旧环顾四周,还是没人。慢慢地我有些急了,这时我突然感觉身后有束目光在注视我,我猛地回头一看,邓敏正直楞楞地站在我身后看着我,吓了我一跳。邓敏?我看着邓敏轻轻了叫了一声。邓敏缓缓地走到我跟前,我知道我刚才又冷落了邓敏,我将邓敏紧紧拥入怀里。然后我和邓敏继续坐下来聊天,就在我们正聊着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陈姐发来的信息。

  陈姐在短信里回了我一串感叹号和问好?什么意思?尽管我不能完全理解短息的意思,但我能猜出陈姐对我发的那条信息感到惊讶和疑问。我迫不及待地打了个电话过去,喂,陈姐,我是陶木,你见过我刚才发的图片里的女孩子吗?陈姐说,没有,我也正奇怪,你怎么突然发了那样一张照片给我呢?你真没见过吗?我有点不太相信陈姐。陈姐听了我的话疑惑地问起来,怎么了陶木?那是谁的照片?是不是和小玲有什么关系?我看不太清楚那张照片,还真有些吓人。陈姐的话一下提醒了我,那张照片和我在陈姐家见过小玲四个人的那张合照极其相似。我说,陈姐,你真的想不起来什么吗?我感觉和上次我在你家里见过小玲的照片很像。啊!?陈姐听了我的话似乎吓了一跳,不过随后陈姐否定了我的猜测,不是,和小玲一起照相的人我都认识,不是她们其中的人,对了,陶木,你在哪里弄的这张照片。哦!没什么,我说,我只是好奇而已。陈姐又问我说,最近有什么新情况吗?我可能还得过段时间回深圳。我说,没什么情况,有什么我会立即告诉你的。最后我和陈姐客套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挂掉电话转身我又看见邓敏痴痴地看着我,让我不禁浑身一颤。怎么了?邓敏,我问邓敏说。邓敏笑了笑说,没事,我要回去了。

  邓敏准备回去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是晚上11点多,等了很久的车都没等到。邓敏似乎也并不急于回去,邓敏在等车的时候弱弱地对我说,木,要不我不回去吧。我知道邓敏的意思,我们可以在附近的宾馆度过一晚上,或许是最近的我心情起伏比较大,我突然没有了心情。邓敏,打个车回去吧。邓敏听了我话后有些失望,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看见一辆出租车正向我们开过来,我招了招手,车租车却没有停下来,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车里明明没人,难道还有看见钱不挣的人。出租车从我和邓敏的身边飞速过去,朝笋岗村开去了。送走邓敏后我独自往回走,心里却突然失落起来,很是希望邓敏此时就在我身边,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当一个人就在你面前的时候却不想和其共处,当对方离开后却立即无比思念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因为邓敏而感到失落,后来还有一次,不过那是几天后的事情。

  我刚走到笋岗村大门的时候看见一辆出租车正停在路中间,我仔细一看,正是刚才我向它招手的那辆。我一边绕过出租车往里面走,一边有些疑惑。这位开出租车的人还真奇怪,刚才明明有生意不做,现在却奇怪地停在路中间。我走到车前后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司机,觉得很是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当我再次回头想看清车的人时,出租车突然猛地倒车,快速退出了笋岗村的大门,然后飞快地开走了。呵!真是奇怪,没想到现在连开出租车的人都这么个性,我在心里一边打趣地想,一边上楼。就在我上楼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刚才出租车里的司机不正是上次我和邓敏从中银大厦回来遇见的赵师傅吗?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想被什么撞了一下,他今天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怎么突然在房东出事的当天奇怪地出现了?想着刚才他奇怪的行为,我心里无比疑惑,莫非他和房东的事情会有什么关系。回到房间后,我一进门,刘有才就惊慌地对我说,陶木,你回来了。看着刘有才的表情我吓了一跳,怎么了?刘有才说,刚才笋岗村派出所的付所长打电话和我们说,房东老婆死了。啊?死了?听了刘有才我话我连忙问,房东老婆怎么突然死了?不是说,只是皮外伤吗?那pol.ice还说她已经没危险了?她怎么突然死了?刘有才一下被我问德愣住了,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付所长还说明天让我们去派出所一趟。房东老婆的死让我们觉得很突然,也伤感,毕竟是一个活活的人,白天我们还见过,说死就死了,生命实在太脆弱了。同时我们也感到很失落,眼看着希望可以从房东老婆那里知道更多的事情,她却突然死了,看来我们的希望要落空了。或许是房东老婆的死给我感触很大,让我感觉到了生命如丝般脆弱,想起刚才邓敏离开时候失望的眼神,我给邓敏打了个电话。邓敏刚刚到家,但邓敏在电话里却惊恐地说,陶木,陶木,你快过来啊,说着邓敏哭了起来,随后电话突然断了。

  我急匆匆打车赶到邓敏家,一进门我就问邓敏,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邓敏看见我后久久不说话,眼泪在眼眶打转,然后扑过来抱着我。直到今天我也没能完全弄明白那晚邓敏是真遇见让她害怕的事情还只是想和我在一起故意骗的我。邓敏告诉我刚才有人敲她的门,她很害怕不敢去开门。我安慰邓敏坐下喝点水不要太紧张,或许是送外买的或者是邻居在敲门。邓敏说她没有叫外买,现在都已经凌晨一点多还会有谁敲她的门,说来也是,时间都这么晚了。我对邓敏说,你是不是房租到期了?房东来催房租了?邓敏摇摇头说,没有啊!上个星期刚交了房租了。后来我和邓敏没有再讨论这件事情,或许只是个误会。我看时间不早了,我说洗澡赶快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邓敏进浴室后突然叫我,我走到浴室门口问邓敏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邓敏脸红着把我拉进了浴室。瞬间!喷头撒下的水顿时欢快起来,似在动情低地歌唱。

  第二次见到付所长的时候是在我下班回来后九点多,房东老婆死去的第二天。付所长说要向我们了解点事情,但由于我们白天都没时间所以只好晚上找我们。在笋岗派出所里付所长接待了我们四个人,刚坐下我就好奇地问付所长,付所长,怎么房东老婆突然死了?付所长听了我的话楞了楞,说,具体情况还没弄明白。什么?我奇怪地说,不是说她没生命危险吗?怎么突然会死亡?医生没说什么原因吗?付所长沉默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有急切地继续问道,所长,是不是不方便告诉我们?付所长掐掉手中烟道,上次听你们说住在804是吗?是,我点点头说,所长,你是不是知道关于804过去的一些事情?比如说付所长点点头,看来你们都知道我也就不瞒你们了,当年那件碎尸案就是我接手的。真的吗?我有些激动起来,后来怎么没查出凶手来呢?付所长说,当年恩,你们在那里住得还好吗?

  付所长突然转移话题,说完的时候我看见他眼睛在左右瞄望,分明是有什么东西。我看了看周围一直没说话的刘有才三个人,然后我顿了顿说,所长,你是指我们是不是遇见什么怪事情?我试探性的问题立即得到了所长的肯定,付所长眼睛一亮,原来你们真的遇见了。是!我肯定地回答,所长,莫非你们当年查案也碰见了什么?哎!付所长叹了口气说,按道理我们这些pol.ice不应该去相信那些事情,我们应该去相信科学,可事实上我们真的没法不去相信一些事情,当年付所长突然把话停了下来,我立即追问道,当年遇到什么事情了。付所长摆摆手说,算了,以后和你们说吧,这也算是机密,不过既然你们也碰见了,我就不防和你们说说。对了,付所长接着说,这次叫你们过来,就是想了解下当时你们在房东想-害他老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上次没有实话实说,这次你们尽管说吧。听了付所长的话,我决定把我们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完完全全告诉他,以前我有所顾虑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位所长会不会相信我们遇见的怪事情,另一个原因我不敢随便把事情说出去,心里不踏实。我从我们刚住进来开始,到晚上听见厕所有哭声,到我们开始怀疑房东-了小玲,还有我们找到陈姐,直到找到房东老婆的全部经过,较为详细地说了一遍。付所长听了之后也感到十分震惊,没想到事情如此复杂。就在我继续和付所长阐述经过的时候,进来一位pol.ice说,刚才他们看了房东老婆死的晚上医院的录象,发现些奇怪是现象,希望付所长去看看。付所长说就暂时和我们聊到这里,他去处理下。我们建议要和所长去看看,付所长不同意,最后在我们的坚持下,付所长同意我一个人跟付所长过去看看。其实我当时根本就没意识到,我即将面临一场生死考验。

  我和付所长从派出所赶往医院,在车上我突然想起我昨天晚上在笋岗村门口看见了出租车司机赵师傅的事情,我把事情告诉付所长后,付所长很好奇地看着我说,出租车司机?我点头说,恩!然后我把我怎么遇见赵师傅的事情大致说了下。付所长说,小陶,这个线索很重要,回头你再和我说说。

  没多久的功夫我们到了医院,有一个pol.ice在门口等着。这是我第二次来这所医院,第一次是曾女人出车祸的时候。想到上次我们在医院遇见的事情我不寒而栗,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有点想回去,但又不好意思开口。什么情况,小王?付所长一下车就问站在医院门口的那位pol.ice。小王立即回答说,所长你来了,快进去看看吧,我也说不清楚。于是我们一伙风风火火地朝医院的机房赶去,一进医院我就感觉到混身发冷,或许是医院的空调开得太大了吧,穿过医院充满奇怪味的走廊我们来到一楼边角一间房间,是医院的电子监视室。里面正坐着两个人,都没有穿警服。我们进去之后那两个人立即站起来,指着电脑屏幕说,所长,看,看这里。我也跟着朝电脑屏幕望去,心里立即紧张起来。电脑屏幕开始显现房东老婆当时所在病房的黑白录象,房东老婆全身都裹得纱布,像一具木乃伊般躺在床上,身上插着许多管子,样子十分吓人。录象在开始往后播放,大家突然之间都静下来,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心里既恐惧又好奇,到底是什么怪事情让房东老婆突然死亡呢?录象在慢慢一点一点往后播放,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只看见房东老婆动了下,中间有个护士进来了一次,没什么奇怪的事情。付所长问,很正常啊?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我看了之后心里也轻松了许多,确实没什么奇怪的。这时其中一个人说,这里没什么,后面,我拉到后面你看看。听完那个人的话我心里又一紧,大家继续安静下来,只见录象被快速往后拉,录象时间显示晚上凌晨1点多的时候,录象开始缓慢往后播,病房里的灯比先前暗了许多,小王解释说医院怕影响病人休息12点后会关掉一些比较亮的灯。由于录象没有声音,我们只能看见寂静的黑白画面,录象中的病房感觉很安静,也很KB。

  随着录象往后播放,我的心里越来越紧张,背上感觉凉飕飕。就在我们紧张地盯着屏幕十分钟左右的时候,突然录象模糊了半秒中,我心里立即咯噔一下,但录象又立即正常了。十几秒后我们看见录象中,房东老婆似乎动了一下,紧接着录象又模糊了一下。大家都感到一些不正常,相互望了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紧张地说,快,注意就这里。我立即又把目光移到屏幕上,录象里突然出现了个黑影,但很模糊,一闪而过,感觉到画面猛烈地抖动了下。马上我们看见房东老婆似乎醒了,她的手动了动,想去抓什么。突然,录象画面不停地抖动起来,开始出现很多白色横条,画面也变得不清醒,房东的老婆似乎非常痛苦地激烈扭动身体,然后手脚四处乱动,尤其是手不停在空中乱划。就在房东老婆痛苦挣扎的时候画面中出再次现了一个黑影,房东老婆立即睁大眼睛盯着黑影,眼神十分KB。

  画面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突然,屏幕黑了。啊!!!在我们身边的小王惊恐地叫起来,吓得我身体一阵颤抖,我们几个也被录象给吓到了,小王脸色苍白,额头冒出许多汗珠,只有刚才在我们进房间之前的两个人比较冷静。这时候付所长说,没了?怎么没了?其中一位回答说,就到这里没了,今天我们检查摄像头的时候发现摄像头已经坏了。坏了?怎么突然会坏了呢?付所长问道。那个人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偏偏是那个时候坏了。付所长说,再倒回去,看看那黑影是什么样子,能看出是男是女吗?付所长一说完,小王立即说,所长我出去下,在外面等你。付所长点点头,他知道小王害怕。然后付所长似乎突然发现了我的存在,说,小陶,要不你也出去吧。其实我当时真的是想出去,心里害怕得要命,但奇怪的是我说,没事。于是我咬咬牙,继续留在机房里面。画面经过技术处理了下显现出一个黑色的影子,虽然很模糊,但可以看出来像个人的样子,只是看不到脚。从黑色影子的上面可以可以看到头发,是个女人的样子。但其它就看不出来,因为录象实在太模糊。

  十几分钟后我和付所长出来了,和小王三个一起在医院门口台阶抽起烟来。付所长似乎在想什么,我们都沉默不语。过了许久付所长突然问小王,说,小王,尸体还在医院吗?小王点点头说,恩,在五楼太平间里,法医今天检查了没检查出什么问题,他们也没弄明白死因到底是什么,不过法医说还得继续检查。其实此刻我和付所长心里都明白,这决定不是什么人为行为导致房东老婆死亡,一定是那个黑影在作怪,想到这里我不禁又害怕起来,感觉身体发冷。小陶,付所长突然叫我的名字。恩!我回头看着付所长。小陶,你知道当年小玲的尸体碎块是在那里检测化验的吗?付所长突然这样一问,我感觉什分莫名其妙。付所长说,就在这个医院。啊!听了付所长的话我不自觉地叫了一声。但付所长似乎没有因为我的惊讶感到丝毫异样,这时候,付所长突然扔掉烟头猛地站起来,大呵一声,走,我们去五楼看看。

  我一看时间,正是凌晨一点。

  凌晨一点整,付所长突然扔掉手中的烟头大吼一声,走,我们去五楼看看。五楼是什么地方?医院的太平间,存放死人尸体的地方。此时的医院已经冷冷清清,走廊上看不见护士医生,只有少数医用推车冰冷地停在过道里,昏暗的黄色灯光照在寂静推车上,我和小王机械地跟在副所长身后,一阵阵凉意向我们袭来。走廊里响起了我们清晰的脚步声,啪嗒!啪嗒!跟在副所长身后我们进了电梯,大家都一语不发。医院的电梯和常见电梯不太相同,空间特别大,有点像货梯。电梯墙壁很脏,有些发暗,上面有很多挂钩,以前我在电视里看见过这种电梯通常是运送病人上楼的,可以将病人和床架一起推进电梯,很多时候是医生一边在电梯里抢救病人一边上楼。我想这墙壁上的挂钩应该是医生在抢救病人时候使用的吧,想到这里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此时电梯里一位浑身是血的人正躺在电梯里的床架上,医生正在为伤者动手术,一把把刚刚使用完血淋淋的剪刀钢钎被挂在电梯的墙壁上,随着电梯的晃动左右摇摆,鲜血顺着剪刀钢钎滴下,慢慢消失在电梯的边逢里。

  咚!电梯突然停住了,我一看电梯上显示5,电梯到了五楼了,然后电梯们缓缓地打开了,一股阴冷的空气立即灌进电梯,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我和付所长小王三个都没有马上走出电梯,我看了看小王,然后看了看付所长。付所长若有所思,电梯门这时候开始慢慢地合拢,付所长突然伸出一手夹在电梯门中间,电梯门立即又开了。付所长大步走出电梯,我们紧随其后。一出电梯我就感觉特别冷,气温感觉很低,或许是为了更好保存尸体的缘故。五楼结构和医院其它楼层大致相似,中间是走廊,左右都是房间,不同之处这里的房间门都是铁门,类似冷藏库的门,每扇门都有一个圆圈状铁圈,应该是门的开关。我们是从医院的东侧乘坐的电梯上来的,出了电梯后我们就顺着走廊向西走,我们的脚步声这时显得格外清晰,伴着回声每一个声响都会撞击下我的心房。小王轻轻地对付所长说,在508。我一边惊恐地跟在副所长身后一边四处张望,在我们心里有个预感,感觉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到了508的门口时我们停住了,付所长似乎没有急于想开门,而是站在门口痴痴看着门上的铁圈。

  不知道付所长为何迟迟不开门,莫非他也感觉到害怕?还是在思考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此时的走廊没有任何声音,连先前的我们的脚步声都消失了,灯光照在走廊里十分寂静,阴森可怕,突然,走廊的灯灭了好几盏,只有不到两三盏是亮的,顿时我们一阵惊吓,要是平时在其他地方我们可能丝毫不会奇怪,但偏偏是在医院的太平间楼,偏偏是在凌晨一两点钟。咳!付所长突然有意识地咳嗽了声,有几盏灯立即亮了,原来这里走廊里也是按的声控灯,我心里立即轻松了不少。付所长回过头继续看着508的门,这时候小我王在付所长耳边轻轻提醒付所长说,门可以打开,密码是门牌号。付所长轻轻哦了声,但依旧没有开门。时间在慢慢一点点过去,现在我才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我想立刻离开这里。走廊的好几盏灯又暗了,这时小王咳嗽了声,灯亮了。付所长开始用双手握住门上的铁圈慢慢转动,铁圈上面有刻度和数字,应该是将数字对上就能开门吧。或许是付所长有些紧张,转了好几圈都没打开门。这时,付所长说,密码换了吗?没啊!小王回答。付所长继续开门,灯又暗了,随着咳的一声又亮了。然而这咳的一声却让我脑袋像炸了一样,身体从头到脚立即变得冰凉。付所长停下转动的手慢慢回过头看这小王,说,你?小王立即摇摇头。付所长又看向我。此时的我牙齿都开始在抖,不是我咳的。啊!啊!!!我和小王几乎同时叫了起来,立即靠近付所长转过身四处张望,走廊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刚才那声咳嗽不是付所长,不是小王也不是我。那声咳嗽刚一响我们就觉得不对劲,分明就不像男人的声音。我们受惊的样子让付所长也感到害怕,但付所长还是安慰我们说,没事,没事,可能是我们的错觉,应该是没等付所长话说完,灯又暗了,付所长立即停住了。等了片刻却没听见刚才那声奇怪的咳嗽,付所长咳了声,灯亮了。没事,付所长说着拍了拍我们的肩膀,转身继续开门。

  我们就这样提心吊胆地等着,随着付所长手腕一转,嘎噔一声,门开了,一股阴冷刺鼻的白烟扑面而来。

  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扑面而来,肆意钻进我的鼻子,一阵难受。或许是太平间的温度与外面温度相差多太大,形成一片白色烟雾,即使借着走廊的光线,里面仍然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小王立即拿出一支小手电,眼前出现一柱亮光。灯在哪里?付所长问小王。小王转身在门后啪的一下按开了灯,房间一下亮起来。然而眼前出现的却是我一生都未见过的场景,前面一排不锈钢铁柜子,上面全是贴满了名字的大抽屉,我知道里面装的是一具具尸体,铁柜前面停着一排排整齐铁架床,有些上面有尸体,用银白色的尸袋裹着,场景十分吓人。付所长试着走到铁床上发尸体中间去,我和小王吓得不敢前进。哐当我们身后的太平间大门突然自己关上了,付所长显然同我们一样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我们,这时小王却像自言自语般说,门...门是自动的。

  付所长示意地点点头,然后说,你们过来,小王,是哪个?我和小王战战兢兢地朝付所长走过去,十...十四号柜子。小王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我们绕过停放尸体的铁架床朝十四柜子走去,突然小王不小心撞到一张铁架床,小王惊恐地尖叫一声,铁床也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放在铁床上的尸袋晃动了几下,我立即想起了电视里死尸复活的画面,脑门上一下冒出许多冷汗。付所长说,小心点。一场虚惊后,我们继续向十四号柜子走去,走到十四号柜子前,我们看见上面写着房东老婆的名字,付所长伸手就要去拉出柜子,但付所长的手接触到柜子拉环后却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我们,我们明白付所长在示意我们是不是做好了心里准备。我和小王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付所长让我们站到旁边点以免拉出柜子碰到我们。随着付所长慢慢拉出柜子的同时,无数恐怖的画面出现在我脑海,柜子里房东老婆的尸体会不会突然坐起来呢?或者我是房东老婆身上会不会趴着一只女正在啃噬房东老婆尸体呢?或者是房东老婆的尸体突然化成一股尸毒或者是一股烟雾突然不见了呢?我已经不敢去看着尸柜慢慢被拉出的场景,然而奇怪的是我的目光似乎被什么黏住,我死死地盯着正被拉出尸柜里的银色尸袋。

  就在这时我感觉我身后似乎有什么触碰我的衣服,我立即想到我曾和邓敏在中银大厦电梯里的遭遇,脑袋嗡的一声,谁...谁在我后面?我用余光一瞄,原来是小王站在我身后靠右处,他的身体正不断颤抖,触碰到了我的衣服。小王,我轻轻地唤了声小王,小王看了眼我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身体,企图减少身体的颤抖。付所长已经将柜子拉出了一半,里面躺着一具裹着尸袋的尸体,没有出现我刚才想象的场景,我心里放松了些,但此时我却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我用一只手捂住-口,疼痛却丝毫没有减少,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沉重。付所长慢慢将尸袋的拉链拉开,拉链发出的格格声让我的心疼加剧。慢慢我看见了尸体黑色的头发,然后是脸。嗯?我和付所长同时发现,这是具男人的尸体,不是房东老婆。我看了一眼那张蜡黄的脸,一阵反胃。付所长回头疑惑地看着我和小王。付所长好像在问小王,怎么不是房东老婆?小王似乎一下没明白所长的意思,痴痴地不做声,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滚下来。就在我们迟疑的时候,突然哐地一声,刚才被拉出来的尸柜竟然自动缩回去了,我们三个立即倒退几步,惊魂不定。或许是我们无疑碰到了什么开关,柜子自己合上了。小王,尸体呢?付所长问小王道。此时,我和付所长站在一边,小王站在我们对面,背对着后面整排的尸柜。小王愣愣地不知道如何回答,用手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就就...白天...就在这啊!在小王结结巴巴回答付所长的话的时候,房间突然出现了若有若无的喘气声,我和付所长一惊,只有小王还没听见。然而让我和付所长更吃惊的事情此刻正发生了,就在小王身后不到十公分的一个尸柜的边缝里突然流出一些黑色的东西,仔细是一看,啊!是长长的女人头发,正像液体一般,慢慢从尸柜边缝渗出。我感觉到了付所长的紧张,那黑色的头发越流越多,眼看就要碰到小王了。快跑!付所长突然大叫一声,扑过去拉住小王就往外跑,我也跟着失魂般撒腿就跑,-口就像被瞬间插进无数的尖针,我几乎要痛晕过去。

  在我们发疯般朝外跑的时候喘息声越来越大,像是痛苦的呻吟。我们几乎是撞向大门的,付所长手忙脚乱地开门。奇怪?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付所长一楞,继续开门,还是无法打开,付所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把我和小王拉过去靠近他,转过身来,奇怪的是这时候我瞄了一眼刚才渗出头发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房间还回荡重重的喘息声。我们此时似乎听到一个女人正在痛苦地呻吟,或许是物极必反的道理吧,面对如此恐怖的场面,我们比先前反而冷静了许多,恐惧感也减少了许多。付所长按着我们的肩膀,让我们慢慢地蹲坐在门边的地上,背靠着大门。付所长抽出烟分给我们,然后帮我们点着,我大口大口地吸着烟,-口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房间回荡的喘息声慢慢地似乎小了些,就在我们手中的烟快要抽完时,喘息声也好像突然没了。

  付所长站起来继续试着轻开门,然而门却像被锁死了一样,没有半点松动。就在我们继续开门的时候,我们听见门外走廊突然有声音,似乎是狗在叫,声音时长时短,然后似乎又变成了狼嗥,哀嚎声在走廊回荡,声声撞击我的心脏,疼痛似乎突然一下炸开了,然后我失去了知觉。

  小陶,小陶,模糊中我依稀听见有人在叫我,我慢慢地挣看眼睛,-口还在隐隐作痛。我看见付所长正在轻轻拍打我的脸,怎么了?我疑惑地问。付所长也疑惑地看着我说,你怎么突然晕过去了,是不是被吓到了。付所长的话一下勾起了我对刚才的恐怖回忆,我打量四周发现我们还蹲坐在太平间的大门边,我感到刺骨的冷,用手抱紧了自己的身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付所长自言自语道。然后付所长拿出电话准备求援,但不管怎么样电话始终无法接通,房间没有信号。所幸的是此时太平间内外都没有恐怖的声音,四周极其安静,裹着银色尸袋的尸体安静地躺在铁架床上,安静中透出的是另一种恐怖,死亡诡异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太平间。

  付所长安慰我和小王说,不要害怕,没事情,我们在这里等天亮其他人来给我们开门。只是我此时的心情却没有因为付所长的话而感到宽慰,我们真的能等到人们发现,房间的温度这么低,或许等不到天亮我们就会被冻死,然后我们的尸体也如我们眼前的场景般将被陈列在太平间,想到这里我感到深深的绝望。但转念一想,生死自由天注定,倘若今天真的是我的劫数,那就去吧。在漫长的绝望等待中,我体会到什么是度日如年,什么叫一分种过得比一个小时慢,体会到什么叫恐惧,什么叫绝望。但无论时间是多么漫长,无论是时间过得是如何缓慢,时间终究会过去的,时间不会停住脚步,正如青春岁月韶光年华它是不会因为你的不舍而停留。大概早晨五点我们终于被赶来的警察和医院的工作人员解救出来了,走出太平间大门的那一刻我看见了第一缕阳光,那是一种重生的喜悦。由于我们体能在寒冷的环境中消耗过大,我们都被送进病房接受检查和护理。我打电话到公司请了一天的假,在病床上接受检查后我沉沉地睡去了,我已经精疲力竭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看见邓敏正坐在我身边。陶木,你醒了,你醒了,邓敏看见我醒来之后显得很是激动,眼泪几乎都要流下来。我努力笑了笑拍了拍邓敏的头说,傻瓜,没事情了。这时刘有才三个走了进来,刚才他们一直在门外,关心地询问我没事后,当晚我们就出了医院。刚到家我接到付所长的电话,付所长在电话里说,小陶,你们刚离开医院吧?我说是的。付所长说,刚才我在医院就看见你们,叫了声你们好像没听见,没什么事情吧?我很感激地回答说,付所长,没什么事情。哦!对了!付所长说,刚才和你们一起走的还有个女孩是吗?我说,是啊!我女朋友,有什么事情吗?付所长停顿了片刻说,你女朋友?恩?付所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没说,我感到很奇怪,说,怎么了?所长,有什么事情吗?付所长说,哦!我好像哦!没什么,没什么。付所长的回答让我更加奇怪,好像?好像什么?付所长最后还是没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他说,小陶,你先好好在家休息,以后我还要找你了解些事情,关于你们房东的事情,改天再联系吧。挂掉付所长的电话后我心里莫名地感到些无趣,突然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兴趣,管他房东他妈是不是被谁刻意害死的,管他小玲是被谁-了,管他房东是否是-害小玲的凶手,管他赵师傅是否奇怪地出现在过村岗村,管他付所长刚才的欲言又止里有什么文章,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是来深圳工作生活的,我是来寻找自己人生的方向实现人生价值的,为何要让我去承担这莫须有的恐惧,莫须有的猜疑,莫须有的苦难。这世界要是真有那么多冤魂厉鬼,他们该找谁找谁去,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报不了就自认无能,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邓敏没有上楼就离开回家,我将邓敏送到车站。邓敏离开后我心里空荡荡的,就像失去了什么?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失去了所有生活的意义,而我就如生活的路人游荡在人世间。我在人才市场前的小花园里默默坐着,看着周围或是嬉戏,或是窃语的人们,体会到了一种前未有的孤独,我终于又体会到徘徊在生活之外的感觉,人们在生活着,而我在看着。那一刻,我突然想看到邓敏,我希望此刻她在我身边,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但脆弱的我还是拨通了邓敏的电话,我说邓敏,我想你,我想看到了你,现在就要看到你,你快过来。邓敏有些疑惑地问我怎么了,我没有说话。但邓敏还是答应了马上过来,邓敏说她刚刚到家,顺便洗个澡,洗完了马上就过来。我说好,我在小花园等你。等待是一种痛苦的事情,因为你迫切地期待着,却必须要忍受你的期待在一定时间内完成,而你却对时间无法把握,你无法去缩短时间。我一支一支地抽着烟,不知道过了多久邓敏还没到,我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邓敏说她一个朋友刚到她家里,她接待下马上就过来。

  我继续等待着,此时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急切地希望看到她,脆弱让我恨不得邓敏穿越时空距离立即出现在我面前。邓敏于我而言还有很强烈的陌生感,然而这时我却是多么需要她,需要看见她,需要她站在我面前。脆弱像一股强大的力量向我袭来,让我对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有了有如信仰般的渴求。时间慢慢流逝,开始刮起风来,看起来要下雨了,花园里纳凉的人慢慢地少了,我还在迟迟地等待着邓敏的到来,我再次打了电话过去,我说邓敏,你来了吗。邓敏说,马上就来。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花园里的人都快速地回家了,只有少数民工摸样的人还在雨中嬉戏,他们似乎显得很快乐,或许他们也是无家可归的人,无论天气如何他们都不需要急切地回到哪里,因为他们没有目的地。此时的我也是无家可归的人,尽管几百米外有一寸可供我歇息过夜的地方,但那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心中已经空空荡荡,邓敏的出现是我的一切。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雨越来越大,我躲进了小花园的一个破旧的凉亭,我想打打电话问邓敏来了没有,但我却发现我没了勇气,这时我接到邓敏的短信,邓敏说雨下大了她不来了,让我赶快回家。

  看到短信我有些绝望,我发了条短信过去说,我去你家好吗?发完短信我就想打车去邓敏家,我知道尽管打车对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但此时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我就想看见邓敏,就想看见她,如同我的信仰一样,不需要任何理由。邓敏回了我的短信,雨很大,我有点累了,你回家休息吧。看见邓敏的短信我突然陷入了深深的绝望,那条冰冷的短信像一只巨大手插进我的-腔,绞碎了我的五脏六腑。我知道我对邓敏这种莫名的渴求是多么可笑,因为别人不会理解你心中的脆弱,那怕是邓敏,于我而言她或许也只是个陌生的女人。我走出凉亭,慢慢向房间走去,雨还在拼命地下着,淋湿了我整个身体,淋湿了我脆弱绝望的心灵,我感觉到了全世界都下起了雨,那雨水就是我的眼泪,悲伤了整个世界,但无人知晓,雨中,只有我默默地向远出走去。

  败坏心情就如同梅雨季节的天气,始终好不起来。接下了的很多天我都心情很坏,在公司无味地机械上着班,然后下班回家,休息睡觉,不和人说话,我失去了言语的兴趣。付所长是在两天后找到了我,这两天里曾女人和孙泉都找到了工作,过几天就要正式上班,我默默为他们感到高兴。

  付所长一见面就问我,怎么了?小陶,你脸色很难看,出什么事情了吗?我努力地挤出笑容说,没有,没什么。哦!那就好,付所长说,上次真是把你吓到了,说实话我也吓到,但没办法,我是做警察的事情总要解决。我静静地听着付所长说话,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身后的皮椅。付所长说,房东一直精神状态不对,似乎精神失常了,问不出什么话来,我们正在对他进行精神鉴定,看他是否是真的精神失常,还是在伪装妄想逃过法律的制裁。我没有说话,依旧静静地听着。付所长说,对了,小陶,你上次说你们拨通了房东他妈的电话,是真的吗?付所长的话让我一下从松散的精神状态下集中起精神,因为他的话勾起了我恐怖的回忆。我点点头说,是。付所长说,要是几年前我或许根本不回相信你的话,不过最近几年我自己也遇到了一些事情,不得不信。那你都和房东他妈都说了些什么,或是她告诉了些你们什么?我直了直身子,回忆了下过去的那些事情,我说,她也没说什么,就是我们问她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时候,她不停地说畜生,畜生,然后哭得很凄惨。付所长听了我的话后精神一振,畜生,畜生,那莫非是指你的房东?我楞楞地看着付所长没有给出肯定也没给出否定。付所长继续说,或许老太太说的就是指房东,虽然她已经死了,但还是在念舔犊之情,不愿说话她儿子的名字,小陶,你是不是这么认为?我这时才点点头,我还告诉付所长上次我们问房东了老婆的时候似乎也在暗示是房东-害了他妈。哎!付所长叹了口气说,当年我们确实也接到过人举报说老太太是被人故意撞死的,但我们觉得没有谁有-害老太太的动机,就没太在意。这样看来还在真可能是房东他-了她妈,但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要-害他妈呢?付所长说着自己问起自己来,似乎在思考什么。

  刚才一提起房东老婆我立即想起了前见天在医院的恐怖遭遇。那天房东老婆的尸体怎么突然不见了?那痛苦的喘息是谁呢?为什么太平间的门为什么突然关死了?是谁在我们开门的时候咳嗽?那从尸柜缝隙渗出的头发又是哪个冤鬼魂魄呢?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浑身哆嗦起来,那天晚上似乎不止一个冤鬼魂魄,因为有的地方似乎是在帮助我们,有的地方似乎在为难我们,甚至是要害我们。我又想起付所长那天在医院台阶说小铃的尸块曾在那家医院化验,莫非小玲的魂魄也去那家医院,也许那声奇怪的咳嗽和呻吟声就是小铃。

  我又想起了曾女人曾在医院遇见的那个神秘护士,莫非也是小玲?那-害房东老婆的鬼魂是哪个呢?那个将我们锁死在太平间的鬼魂又是谁呢?莫非还有其它..想到这里我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恐惧再次袭击而来。付所长看见我奇怪的表情之后关切地问我,怎么了,小陶?你怎么了?我立即从思索中清醒过来,哦,没事没事。付所长给我倒了杯水,来,小陶,喝口水,别太紧张了。我接过水说了声谢谢,然后我又问,所长,你说三年前的碎尸案是你接的,你当时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后来就没查出结果来了?付所长听了我的话后,立即紧张起来,似乎想到了过去的事情,哎!说起来话长啊,要不是你问起来,我真的永远都不想再去回忆了。这时我心里有些急了,再怎么不堪回首你也说说啊,你不急,我急呢,读者们都急了,都要开始-人了。他们找不到我但可以找笋岗派出所的所长啊!

  付所长在沉寂思考片刻后,开始准备给我回忆三年前的碎尸案的事情,就当付所长刚要开始回忆的时候。小王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所长,所长,重大发现。我们当时都被小王给吓了一跳,到底什么重大发现呢?小王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放到桌子上说,这个,所长。付所长有些疑惑地看着小王问,是什么?小王说,是房东太太的笔记,刚才我们在勘察房东家发现的,藏在她的衣柜隔层里,刚才我随便看了下,里面记载了很多重要信息。小王并没有说慌,确实,通过这本笔记,我们终于知道了房东他妈是谁-的,是怎么被-的,以及房东家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和仇恨根源。

  一本黄色陈旧的笔记本此刻就安静地躺在我们面前,封面已经破损,看起来很是斑驳。我和付所长都急切地想翻开笔记本,想看看里面藏着什么秘密。然而我们谁都没有去拿起桌子上的笔记本,只是楞楞地看着它。时间停止几分种后,付所长慢慢拿起了桌子上的笔记本,我起身走到付所长身边一起翻看起房东老婆的日记,翻开笔记本的封面后,一阵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2004年10月1日

  今天我我们结婚第15个纪念日,然而房间空空荡荡,和往年一样只有我记得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我已经开始衰老了,生活却越来越走向绝望,曾经以为我会相信爱情,现在想来一切都是虚无,爱情是一回事,生活是一回事。而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找错了爱情的对象。我该如何是好,我该走出这场失败的婚姻吗?我能走出来吗?一切错误都在15年前埋下了种子,那畜生现在应该趴在某个小。。姐的身上吧!呵!这又何妨?都他妈的去吧,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残余此生,只是对不爸爸。爸爸,你会责怪女儿当年年少无知吗?爸爸,要是当年女儿听了你的话你就不会死得那么早,我们家也就不会衰败得那么快,也许现在我们都过着幸福的生活吧。爸爸,希望你地下有知,不要责怪女儿,女人犯的一切错误女儿都会弥补回来,一切都会血债血还。

  2004年12月31日

  这个畜生,我身上此时满是伤痕,他又在折磨我了,这个畜生,我不会放过他的。

  2005年2月1日

  爸爸,今天是你的忌日,我去给你烧纸了,你收到吗?你在那边还好吗?现在天气很冷,你是不是也和女儿内心一样寒冷?也许该是女儿为自己的错误做些什么的时候了,我要从那个畜生手里拿回曾经从你手里拿走的财产,两栋房子,两千万的存折,那是你一生的心血,现在不知道已经被那个畜生挥霍了多少,但不管剩下多少我都要拿回了,然后我带着孩子离开这个个非人的地方,我要让那个畜生和当年他像条流浪街头像条狗一样贫穷。我已经决定了,哪怕是将来我进了监狱,我也要那么做,爸爸,女儿要向你赎罪,要是女儿做不到,我就去陪你,爸爸。愿你能够安息!

  2005年2月7日

  我的胳膊断了,刚从医院回来,那个禽兽不如的魔鬼,早晚一天他会死在我的面前,我发誓。

  2005年3月1日

  今天我终于找出了那本被藏了十多年的存折,只是密码已经改了,我托在银行上班的朋友查到里面只剩十几万。这个畜生,这么多年不紧挥霍了这么多钱还挥霍了每年近百万的房租。现在我最重要的是拿回这两栋楼。我把存折放回去了,血债我要他加倍还给我,我等着。

  2005年6月19日

  最近有一个漂亮的女孩住进了另一栋楼,那个畜生又看上了,这么多年这个畜生不知道害了多少女孩。那是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希望她的命运不会像我一样,祝福她好运,上天有眼,别让那个畜生伤害她。

  2005年6月25日

  现在是凌晨一点,刚才我看见那个畜生一直跟在那个女孩的后面,现在还没有回来。上天啊!你睁睁眼吧,让罪恶的人都下地狱,保佑那个善良的女孩吧。前几天我终于和那个女孩认识上了,她叫小玲,一个名字很好听的女孩,我知道她是刚出学校来找工作的学生,我看她生活状况不是很好,可她却不接受我的帮助。祈祷!今晚上天保佑她!

  2005年6月28日

  今天我很悲痛,我终于知道小玲被那个畜生糟蹋了,虽然她没有说,但我还是看出来了。我发誓,我会把这笔帐一起算在那个畜生头上。

  2005年8月11日

  我始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去惩罚那个畜生,前些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在饭菜里下了,可是那天那个畜生没有回家,差点被孩子和老太太吃到了。看来我还是没办法去惩罚那畜生,我该怎么办呢?这一个多月来,可怜的小玲被那畜生糟践着,我今天想帮助她,给她点钱让她离开这里,可是她没有接受,她一定以为我和那畜生是一样邪恶的。上天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2005年8月13日

  刚刚我又看见那畜生去了小铃的房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救那可怜的孩子,我不能让她一直落在魔爪中

  看到这里我和付所长一阵紧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莫非房东他老婆看见房东-害了小玲,还是会看见其它什么东西?我和付所长急忙向后翻,然而却发现日记突然停止没写了,直到到翻了十几页后,我们终于又看见了房东老婆熟悉的笔迹。

  2005年10月30日

  最近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下来,小玲死了,那个畜生被警察带去警察局问话了,我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再回到这个家里。那天我赶到小玲的房间后没看见那个畜生,我敲了小玲的房门小玲没有开门,我听见了小玲在里面哭。那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可谁也想不到她死得那么早,死得那么凄惨。我见到了一个男孩和小玲在一起,他们看起来很亲密,也很般配,我还以为小玲以后会过上好日子,我以为那个男孩会带小玲离开这里,可是没有,一次我看见他们好像吵架了,然后那男孩就不见了。

  那男孩和小玲在一起的时候,那个畜生似乎没怎么去小玲的房间,我看得出他很不高兴,这期间那个畜生又折磨了我一次。他用刀在我身上划了许多口子,这个畜生,王八蛋,不得好死的恶魔。我会把他在我身上划的口子还给他的,我会将他的肉一块块割下来,让他死在我面前。

  小玲死的那天晚上,我看见那个畜生似乎又去了小玲的房间。我带了好了家里做饭的菜刀,要是那个畜生又去糟蹋小玲,我会-了那个畜生。但我到小玲房间的时候却没看见里面有动静,我一直守着,直到晚上凌晨两点多,我看见一个人从小玲房间出来,我冲上去就对着他的后背砍了一刀,然而那个人却不是那个畜生。我发现小玲房间里面到处是血,小玲死了。

  我和付所长看到这里时心里跟着紧张起来,那个男人是谁?竟然不是房东?是谁还会-害小玲。我和付所长迫不及待地将日记翻到下一页。随着笔记本纸张翻动一股陈旧的气息钻进我的鼻子,我禁不着打了个喷嚏。当我重新回头看向付所长的时候,我发现付所长的表情非常奇怪?我向笔记本看去,发现一片空白。付所长连忙向笔记本后面翻去,依旧是一片空白。怎么回事?我心里疑问起来?付所长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笔记本的空白处。一股奇异的感觉突然进入我心里。

  怎么了?所长?我轻声问付所长。付所长抬起头看着我说,接下来的日记被撕了。啊?被撕了?我看了看付所长所指的地方,果然有被撕去的痕迹,而且撕口很新,应该是被撕去不久?是谁撕掉了后面的日记呢?是房东老婆死前自己撕掉的?还是和日记里隐藏的秘密相关的人撕掉的?或者是被发现日记的人刚刚撕掉的?付所长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付所长抬起头叫起小王来,小王,小王。奇怪的是,刚才小王就在房间里,突然不见了。付所长冲出去,在所了四处寻找小王,还是不见小王的踪影。一问,刚才有人看见小王神情慌张地离开了。

  付所长回到房间后重重地坐到椅子上,表情沉重,我感觉到了付所长心里有什么事情。

  小王在付所长吩咐其他人寻找的几个小时后就被带回了派出所,不愧是干警察的。当小王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都无法分辨眼前的人就是刚刚我见过的小王。此时的小王头发蓬乱浑身是土,目光显得特别呆滞,额头满是汗水与灰尘形成的黑色肮脏痕迹。此时的小王给我的感觉久像街头神志不清的流浪汉。小王站在我们面前低着头,手指不停地玩弄着衣角,脸上还有着奇怪的表情。

  付所长,我们把小王带回来了,一位警察把小王带进房间说。付所长点点头没有说话。那位警察接着问道,所长?怎么了?小王他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刚才还好好的。我和那位警察都在觉得奇怪,然而付所长似乎并没有奇怪,只是示意那位警察离开。那位警察离开后,付所长把木讷呆滞的小王拉到椅子上坐下。付所长像个慈祥的父亲和自己的孩子说话般看着小王,半蹲在小王的面前,帮小王弹去身上的尘土。付所长说,小王,你刚才去哪里了?小王似乎听不懂付所长的话,但表情不再紧张,痴痴地看了看所长,没有说话。我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突然产生了一些不真实的想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好好的人突然变得神志不清,而且是在小王取回房东老婆的笔记本后并且笔记本被莫名其妙地撕掉一些东西之后。

  我终于把自己的好奇转为疑问,我问所长说,所长?怎么了?小王他.?付所长站起来看了看,叹了口气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这种感觉就像即将会有一场漫长倾诉的氛围,果然,付所长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看口水后给我说出了一个秘密,只是并不漫长。付所长说,小王他有间歇性精神病。啊?付所长的话让我很吃惊,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会这种怪病呢?难怪没一伙功夫一个好好的小伙子就成了这样一副模样。付所长接着说,小王在遇到一些刺激的时候就会发作,按道理我不该让他当警察,只是.哎.付所长又叹了口气。也不怕你知道,付所长说,当年小王的父亲因工殉职,小王又有这个怪病,他妈也没个正式工作,所以只能我们所里帮助他们母子,否则他们活下去都困难。后来我们所了决定把小王安排在我们所里工作,平时他到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偶尔会犯病。因此我都一直让他在我身边,这样我就可以照顾到他,即使犯病也不至于给工作带来太大麻烦。

  听完付所长的话,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慈祥父亲的形象,虽然付所长看起来还比较年轻,但他在我心中俨然已经是一位慈祥的父亲形象。所长,那日记是小王撕掉的吗?我还是想起了刚才被撕掉日记的事情。付所长没有直接回答我,说,等下我找和他一起去取笔记的同事了解下,我想,那完全有可能。此时我心里不禁想,要是真的被小王给撕掉了后面的日记内容,到是可以理解,只是那也太巧合了。不过也有一句话,无巧不成书。其实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存在巧合,比如你某天某时在上班的路上遇见某个人,比如你某天中了大奖,比如你突然找了某份工作,比如你某天突然失眠。还比如在某个伤心的时候遇见一个让你温暖的女人,然后你莫名其妙地哎上了她,然后你又莫名其妙地想离开她,这一切其实都只是巧合,时间上的巧合,地域上的巧合,情绪变化的巧合,我想起了邓敏。

  在要离开笋岗派出所的时候,付所长告诉我小王的父亲是在三年前去世的。付所长的话似乎是在刻意告诉我什么?是什么呢?是和三年前的804碎尸案有关吗?现在我不得所知,但我相信,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走出笋岗派出所的时候我心里所想的人只有一个,邓敏。我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邓敏之间突然冷了,或许只是我心里的感觉,但这种感觉让我感觉深深的疼痛。很多时候我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在很多年前当梦想折磨得我痛不欲生之后,我慢慢地模糊里所谓的梦想,所谓的价值。来深圳要说实现自己的理想,似乎的有点言过。或许只是内心还是对某些东西抱有渴望,只是在内心稍微安宁的时候还会对梦想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些向往。更多的时候,我只在乎一些简单的温暖,哪怕是我们只是浅浅地微笑,简单的问候,如此足矣。自从和邓敏上次见过之后,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过她了。我有点想念她,我想去见见她。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简单的人,在相比其他人的时候,他们的复杂是我不愿去思考的东西,有些时候我很不理解,那简单的温暖为何要掺杂那些自我的复杂呢?

  我本计划从笋岗派出所出来后直接去站台搭公车,然后去找邓敏。然而就在我刚刚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我背后传来一阵嘈杂。随后有一个人尖叫着从我身边跑过去,我认出了那个人。小王。紧接着,付所长和其它几个警察追了出来。付所长似乎看见了我,朝我大喊,拦住他,拦住他。我迟疑片刻朝小王追去。在跑出百米之外的地方我拦住了小王,小王像一头疯牛般的横冲直撞,幸好副所长赶了过来,否则我定是无法阻挡这位神志不清的人的离去。付所长和几个警察像抓犯人一样将小王扭起来。引来路上的一阵观望。

  我帮助他们控制住仍在拼命挣扎的小王又回到了派出所,小王被大家用绳子给困了起来,像捆绑一头动物一样,然而此时的小王不就是一头动物吗?当一个人失去对世界的感知,失去最简单的爱恨情仇,那么他还是一个人吗?我的心里有点淡淡的伤感!在一阵忙碌后付所长发现了我,付所长说,小陶,你还在呢,你有事情吗?有事情你先回去吧?我回到说,哦!也没什么事情。刚才几个帮助抓小王的人都疑问起来,问付所长这是怎么了?付所长似乎不愿意让他的那些同事知道更多的事情,含糊地回绝了他们的疑问,让他们离开了。付所长接着对我说,小陶,既然你也没什么事情,就帮我个忙吧!我不想其他更多的人知道小王的事情。帮忙?我有点疑惑,我能帮什么忙呢?但我还是答应了。付所长接着打了一个电话,大意是叫什么人来一趟。付所长放下电话后我们突然沉默起来,似乎没什么事情可做,也似乎没什么可以聊的事情。房间的一阵沉默让我感到很不自然。最后我还是打断了沉默。

  所长?你觉得谁会是-害小玲的凶手呢?日记里说的是一个男人,可日记却被撕掉了。付所长听了我的话后说,对了,刚才我问了和小王一起取回笔记本的同事说,日记确实是被小王给撕掉了。啊!真是被小王给撕掉了?虽然我在内心已经想到可能会是被小王撕掉,但我还是有些吃惊。那撕掉的那些纸张给扔到哪里去了,没捡回来吗?付所长摇了摇头说,没有。日记是小王先发现的,小王发现后突然变得神志不清,然后拼命去撕那本日记,把撕下的纸全吃进肚子里了。当时是同事把日记从他手里抢过去的,否则可能整本日记都会被撕得粉碎。由于很多同事不知道小王有那个病,所以小王马上恢复后也就没太在意。然后就和小王一起带回了日记,小王那时候也就是短暂地发作了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突然对付所长的话产生了疑问,说,小王是真的发病吗?会不会是..我刚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付所长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说,你是说,可能是什么附在他身上。恩!我连忙点点头。显然付所长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不然他怎么在我没说明白的时候就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所长,我接着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在医院的事情吗?一说到医院的事情我浑身不禁发起冷来。付所长说,当然记得。我说,我一直觉得会不会有第二个人,我是说,除了小玲之外。话一说出口,我自己都被吓到了,莫非除了小玲的鬼魂外还真有第二个鬼魂。付所长似乎并没有因为的我猜测感到吃惊,付所长说,那天在医院之后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啊?真的吗所长,莫非你知道些什么事情。付所长说,其实在804一年还还发生过一件事情。

  付所长的话是我没想到的,我彻底被惊吓到了。莫非一年前也发生过类似小玲被-害的是事情。我说,所长你是说,一年前也有人在804被--了?付所长沉默片刻说,算是!这时我突然想起好像是李婶还是谁说过,自从小玲三年前死在804后期间房子还租过给谁一段时间,但时间很断。付所长说,一年前有个女孩也死在那间房间,当时我们去现场的时候发现女孩是自-的,割脉。但是..付所长突然把话停下来了。但是什么?我问。但是后来我去请法医去现场的时候,那女孩突然不见了。啊?不见了?什么意思?我问。付所长说,我是说我们赶到到现场的时候发现那女孩确实是死了,而且还死了有一段时间,但当我们再回现场的时候,却发现那女孩不见了。付所长的话让人不敢相信,一个死掉的人怎么会自己突然不见了,我说,是被人把尸体弄走了吗?不可能,付所长说,当时我们派了人在外面守着,不可能有人会进去,并把尸体给弄走。那?莫非是那个死了的女孩复活了?付所长突然死死地看着我,说,其实我也在怀疑,但我们没看见女孩出来。而且任何异常都没发现,就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一样。

  听完付所长的话我基本上感觉自己意识不清,现实怎么老发生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自从我遇见的那些怪事后也觉得没什么不可能。像一句广告说的那样,一且皆有可能。

  时间慢慢地到了傍晚,付所长邀请我和他一起吃饭。本来我想自己回去吃,但付所长说等下还有些事情要我帮忙。吃饭后天已经黑了,派出所里的人大多数都已经下班了,只有几个值班的警察及付所长和我,小王还被捆在房间里。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突然来了位奇怪的人,他身上穿道袍,手里拿着一个非常陈旧的布袋,留着胡须。付所长见到他之后马上迎出去,似乎他们已经很熟悉了。

  付所长把一位道士般的人迎了进来。付所长称其为先生,付所长说,真不好意思,打扰先生了,这么晚还叫你过来。先生说,不客气所长,能帮上忙的我尽力帮忙。

  从这场面看,眼前这位似道士的人一定是位不同寻常的人,因为他能够帮助警察。通常有问题我们找警察,现在的情况是警察有问题找的是他。他是什么人,莫非传说中的捉鬼人?还是通阴阳两界的灵异人士。那位先生和付所长寒暄几句后看见了我,我礼貌性地笑了笑。然而奇怪的是,先生看见我后面色突然变得沉重,死死地盯着我,然后慢慢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片刻后他的脑门出现豆大汗珠,似乎很痛苦。等先生挣看眼睛后,问付所长说,所长你找我来是因为他吗?说着先生指了指我。先生的一番诡异反应,让我心里有些反感。这种情形我见多了,街头那些江湖骗子大多就是这副把戏。付所长回答说,不是,还是我那同事的孩子,又犯病了。哦!你说的是小王啊!先生听了付所长的话后注意力转移到被捆绑在角落的小王身上。我此时心里不禁暗笑道,这下搞错了对象吧。看来骗子终究是骗子,想骗人也搞清对象嘛!只是为什么所长要相信眼前这个骗子呢,还尊称其为先生。那位先生走到小王面前打量起小王来,然后蹲下来从他那个破旧的袋子里取出些什么东西。我无心去看那位先生,我俏俏地轻声问身边的付所长,所长,这位是谁,你叫他来做什么?付所长轻声回答我说,这位是附近有名的先生,也是我的好友,他对那些灵异事情很在行,能通灵,以前帮了我不少忙。听了付所长的话我有些怀疑,说,真的吗?所长不是说小王得的间歇性精神病吗?叫先生有用吗?付所长说,虽然去医院检查确实是被诊断是精神病,但好几此发病后都被先生治好了,我也解释不了这是为什么,但确实帮我了不少忙。

  听了付所长的话我也无语,因为有句话叫事实胜于雄辩。既然付所长见识过这位先生创造的现实,我即使雄辩也是无用的。我宁愿相信那些真正的道士和尚也不愿相信这类人士。他们给我的感觉总让我觉得像江湖骗子。既然如此,那也只好静观其变了。

  只见先生蹲在小王面前,一边握着小王的手,一边开始拿一把木剑在小王附近挥舞。奇怪的是片刻之后刚才烦躁的小王安静下来了。先生站起来后找付所长要水,付所长忙倒了一杯茶给先生,先生说,给我白水,用碗装,不是我喝。付所长连忙到外面给先生端来一碗白水。只见先生将白水含入口中,然后将水从口中喷倒木剑上,放下碗后先生用一只手来回在木剑上划动,但手却未接触木剑。片刻后先生开始将木剑搁置小王头上念念有词,我大致听倒先生说,快快离开之意,还有些是我听不明白的。大概十几分钟过去了,小王好像睡着了。彻底安静下来。先生让付所长把小王解开。先生站起来后我看见他一脸倦色,脸上还有汗珠,就像我们平时跑了几千米一样。付所长解开小王后让小王靠在墙上,小王似乎真的睡着了,身体软软地靠在墙上。付所长回过身来问先生说,先生,怎么样了。先生喝了口茶水说,有点难。付所长说,难?先生的意思是?此刻的场景我感觉十分熟悉,现在应该是付所长在听见先生说难后掏钱的时候吧。这种场景平常在医院也能看见,一般当医生说有点麻烦的时候病人家属就应该开始向医生塞钱了。通常这种要钱的方式是需要智慧的,一般要让掏钱的对象知道这件事情办起来困难,但又不能让掏钱的对象失去希望,所以一定要让人知道,这件事情办是可以办倒的,但比较麻烦,或者比较困难。所以要想求人办事的人一定要懂得这个逻辑,否则的话你想要办的事情就很难办倒了。

  不知道是付所长没理解倒先生的意思,还是所长和先生之间可能有其他关系利益,再或者他们之间真的如付所长说的那样是朋友。我没看见付所长掏钱,或给什么好处予处先生。先生说,要等时间。付所长疑问地说,等时间?等什么时间?先生说,等晚上12点,这次比较麻烦,必须要等12点才行。先生的话让我和付所长都一头雾水。但付所长还是决定听先生的话,等倒晚上12点。

  现在还不到9点,要等到晚上12点是段很长的时间。于是付所长对我说,小陶,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说,所长,你不是要我帮忙嘛?付所长说,以前我请先生来的时候需要两个人架住小王才行,本来是打算请你和我架住小王好让先生帮小王治病。但今天不知道要不要,再说要等到晚上12点怕耽误你时间。那位先生可能是听见所长和我的谈话,说,你留下这位小伙子吧,等下还得需要帮忙。其实我内心还真打算留下来看看这位先生是不是骗子,既然听见先生这么一说,我对付所长说,没关系,我留下来吧,反正回去也近很方便。付所长听了我的话后说,那好吧,就麻烦你了。

  我决定留下来后就坐到付所长和那位先生的附近,大家开始抽烟,偶尔谈论些无聊的话题。开始我还搭几句,但在听那位先生说的一句话后我就没有再说话了,先生对我说他观我面色后发现我可能是遇到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在一起,最好小心点。最近我和谁在一起?不就是刘有才,女人,孙泉嘛。还有就是我和邓敏好了,听了先生的话我立即想到了电视中法海警告许仙一样。难道我也真的和许仙一样遇见了白蛇精了?要是真的遇见了那么美丽的白蛇精,我也忍了。记得小时候我看白蛇传的时候就特讨厌那该死的法海,干嘛硬是要拆开人家恩爱的一对。只要有爱,和什么人在一起不是一样?和蛇精也好,狐精也好,哪怕是女鬼我也愿意,只要她漂亮,只要我们有爱。先生的话让我好生反感,我就没有再继续和他们聊天。

  等待确实是件难熬的事情,即使是等待自己爱人的出现都让人烦躁不安,何况是等到一个莫名其妙的12点呢。我走出房间在外面抽烟,不觉思绪万千。我想到了我来深圳的这些日子,想到了我和邓敏的那些日子,想倒了工作,想倒了过去,想倒了未来,心间不觉迷茫起来。这日子到底到底是怎么了?我们总是在匆忙地赶路却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出路,我到底要什么?我到底想做怎样的生活?有多少人真正考虑过这些。我们总是看起来很忙,我们总是按着那些别人认为正确的路在走,可多少人明白自己真正要什么,想怎么走。我想倒我工作的这些日子,在我内心里已经产生过辞职的念头,但我还是没辞掉。因为我听从了别人的意见,再或者说我还没真正想清楚我想要什么样的工作,那样的工作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生活。而庆幸的是我已经在想了,我时刻都在想,时刻都在思考。在和邓敏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她让我感到了快乐,也感到了失落和悲伤。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给她什么,但我知道我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或者说我和她在一起我们会感觉倒什么。是温暖,快乐,安稳,最简单的温暖,最简单的快乐,在我失落时最简单的安慰。这些就够了,我想假如我同样带给她那些,而她也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那些。那么我们的相处就是正确的,需要的,必要的。这样的爱才是有意义的。此时我越来越想邓敏,想见到她。

  12点时间终于倒了。在12点倒之前,先生让所长准备一碗白米饭,还让我和所长将小王带倒外面。先生说要找倒一条马路,必须没人。付所长想了想,让我们都上车。所长开着车出了派出所,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我们找倒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我们走出了车外,外面很黑,只有一条很窄的马路,让人感觉很害怕。

  我和所长,先生三个下了车,小王还留在车上。先生下车后观察了下四周,然后将白米饭搁到路边,在碗里插上三株香,点燃,先生念道了几句就吩咐外面上车。我们虽然不明白先生的意思,但还是按做了。开车离开片刻后我们又回到了放白米饭的地方,先生下车后拿起白米饭一直凝视着。我在旁边奇怪地看着,轻声问所长说,这是做什么?所长说,准备捉鬼。啊?我小声发出惊叹,捉鬼?这个能捉鬼吗?所长说,吃了白米饭就可以看见鬼了,先生能捉吧。就在我和所长轻声聊着的时候,看见先生突然开始用手抓碗里的白米饭吃起来,好像很饥饿的样子。不一伙功夫,碗里的饭所盛无几。先生突然转身对我们说,快,你们两个将这些饭吃了。啊!?我在心里吃了一惊,我们要是吃了饭那不也能看见鬼了?我心里害怕起来。但所长听了先生的话后马上就开吃吃碗里剩下的的白米饭,还剩下一点后所长催促我,快吃。不知道是什么鬼使神差,我真的把剩下的那些米饭给吃了。当后来我想倒今天的情形时都感到无比的害怕。我吃完了碗里最后的白米饭,先生说,快,快把小王带下来,你们一人架一个胳膊。记得,等下你们看见什么千万别害怕,有我在呢,而且你们一定听我的指挥。我和所长就像两个完全没有主见的工具般在先生的指挥下完成了先生想要的事情。最后我和所长一人架住小王的一只胳膊,小王还在沉睡中。先生让我们闭上眼睛,等他叫我们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才能睁开。我和所长闭上了眼睛,然后听见站在我们面前的先生,开始大声念道,出来吧,出来吧。在先生的念道时我感觉一阵阵凉风吹倒我身上,我不禁浑身冷得发抖。还真奇怪,刚才一点风都没有,怎么突然刮起风来呢?先生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似乎像个疯子。片刻后,先生说,睁眼!先生说睁眼的时候好像一把重锤击打在我-前,我顿时疼痛得几乎晕过去,意识变得模糊起来。我挣开了眼,然后眼前好似一片黑暗,一片模糊,但我又看见了什么。这种感觉似梦境,但心里却特别清晰。我看见有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晃动,我知道一个是先生,但还有其他的影子,那是什么?那些影子不停在我面前晃动,就像贴近我的身体,我感觉倒了,那影子是贴近小王的身体。一个长发的女子,对,那是一个长发女子的影子,但我分不清具体是什么样子。我感觉那个影子似乎不断在我们面前徘徊。这时我听见先生说,你这女鬼,还不快快离开,然后我似乎感觉倒了那影子的在痛苦的挣扎,先生的木剑不断在我们身边四周环绕,比划。离开吧,离开吧,先生的声音还在继续。那影子似乎开始在离我们越来越远,但却始终没有完全离开我们。先生这时候说,你们后退,后退。我和所长开始慢慢地架着小王后退,影子似乎离外面又远了点。这时候我看见先生的木剑突然劈向我们和影子之间,我恍惚听见那影子痛苦的尖叫了一声。顿时影子不见了,随后我感觉倒脸上有几滴水珠。我立即清晰过来,我看见先生在向我们喷水。这时,小王也清醒了。

  刚才就像做梦一般,但心里却十分清楚。我意识倒了,刚才那个影子就是附在小王身上的女鬼魂魄。我发现自己浑身湿透,心脏还在猛烈滴跳动。回想刚才,我觉得那影子十分熟悉,是谁呢?我大脑突然产生了吓人的名字邓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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