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是明熹宗朱由校时期祸国殃民的阉党头子。他利用皇帝的昏庸把持朝政20多年,结党营私、贪污腐化,以至于弄得国势日衰,老百姓怨声载道。当魏忠贤的权势达到巅峰之际,朱由校突然暴亡。由于朱由校没有子嗣,便由其弟弟朱由检继承皇位,进入崇祯皇帝时代。崇祯帝早就对魏忠贤的专横跋扈深为不满,登基不久,便将他削职降为罪民,流放到安徽凤阳去看守明朝皇室祖陵。
刑部官员深知魏忠贤根基雄厚,党羽爪牙几乎遍布全国各地,为防止路上生出变故,在领受皇帝谕旨时,特意选派了一个精明强干的武官梁天硕负责押送魏忠贤。梁天硕是京师火器营的一名都尉,为人聪慧机敏,领受任务后带领50名士兵押着囚车上路。
尽管是酷暑天气,但梁天硕丝毫不敢有一点马虎。毕竟囚车里关押的不是一般罪犯,而是曾经显赫一时的九千岁,一旦有死心塌地追随他的亲信劫持囚车,自己是万万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梁天硕对这个前朝的大--臣痛恨有加,真想在路上秉承民意结果了他的性命,只是皇帝的旨意是判处他流徙罪,并非要将其处死。梁天硕身为军营中的小小武官,必须按上级交代的命令去做,既要牢牢看管好魏忠贤,又不能让他在途中无故死去。因此,一路上,他事必躬亲,小心翼翼地监押着囚车一路前行。
这天,当队伍到达河南商城时,驻扎此地的乔总兵派人特意在路上恭候,把梁天硕等人接到了县城官衙。乔总兵备下丰盛的酒席款待押送官兵,并且告诉梁天硕,最近这一带土匪猖獗,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劫SHA官兵。为了保证押送囚车的队伍顺利通过商城地界,乔总兵派手下一个姓孙的副将率300军士随行保护,并嘱咐他遇到事情要同梁天硕商量。梁天硕本来不愿兴师动众,但盛情难却,只好点头答应了。
队伍离开县城后,向前缓缓行进了两天,来到山高林密、渺无人烟的一处山岭地带。孙副将告诉梁天硕,此地叫黄风岭,历来是绿林匪盗出没的地区,过了黄风岭便不再属于商城管辖地界,他就可以带领原属商城的士兵回去向乔总兵交差了。梁天硕听了孙副将的话,吩咐所有人都要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防备土匪袭击。孙副将更是一马当先在前开路,瞪大了眼睛注视远方的动静。
当傍晚的最后一抹残阳在天边逐渐隐去时,山林间呼呼刮起了大风,空中随即阴暗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预示着一场骤雨即将来临。孙副将抬头看看天,又见部下士兵困乏不堪,就对梁天硕说,这一晚上无论如何也翻不过黄风岭了,不如找个合适的地点宿营以躲避风雨。梁天硕知道众人走了整整一天陡峭的山路,确实也该休息一下了。他皱着眉头问孙副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在哪儿扎营为好呢?孙副将回答:请梁都尉放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山神庙,不如我们到那里将就度过这一夜吧。
众人往前走了不到半里地,深山坳里隐约现出一座庙宇。等来到近处一看,梁天硕不禁感到很失望,虽然山门上残留着白龙庙三个字,但分明是一座荒废的古庙,墙壁斑驳不堪,瓦缝中长满了荒草。见此情形,孙副将只好赔笑解释说,自己在许多年前随乔总兵路过此庙,那时庙里还有不少和尚,可能是近些年土匪作乱太凶的缘故,和尚们或逃或亡,再也不敢住在这里,以至于无人料理,才变成这副样子。
梁天硕和孙副将走进庙里巡视了一圈,见房屋虽残破,但还可以勉强遮蔽风雨,便下令军卒们将就着在庙里过夜。两个人经过磋商,为了不让魏忠贤淋雨生病死掉,便把他从囚车里提出来,临时关押到寺庙后院一间小屋里,并派两名来自京城的士兵看管。
然而,就在当晚午夜风停雨住之时,在同一间屋子里睡觉的梁天硕和孙副将忽然听到庙外传来一阵喊SHA声,随即有人匆忙跑进来禀告,说是有一伙土匪前来袭扰。孙副将不由勃然大怒:大胆贼匪真是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向全副武装的官军挑衅!说罢集合队伍前去应战。
梁天硕见商城来的军士们都跃跃欲试地要与匪盗们决一雌雄,自己怎能在一边看热闹呢?他率领手下几十名士兵也呐喊着冲出庙门。庙外的土匪队伍充其量不过四五十人,在官兵的勇猛进攻下很快狼狈逃窜。官军追赶了一程,眼见土匪钻入深山老林,梁天硕才突然意识到什么,让孙副将停止追赶,说他们的任务并非剿匪,而是押送犯人。孙副将认为梁天硕提醒得有道理,带领队伍匆忙赶回白龙庙,结果发现看管魏忠贤的两名士兵被SHA,小屋里空无一人,显然魏忠贤已经被人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