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的春天,桃红柳绿但白洋淀地区的新安县城却没有往日的喧闹,由于汉--熊宛东的告密,新安城内的抗日家属纷纷惨遭SHA害。一时间,腥风血雨笼罩了新安县城。
新安县城--司令部旁有一个戒备森严的深宅大院,里面住的便是助纣为虐的大汉--熊宛东。自从做了汉--后,熊宛东自知遭到国人怨恨,因而时时提防别人暗SHA,严加戒备,他不仅将家安在--宪兵司令部旁边,而且还高价雇来几个武艺高强的保镖,作为贴身护卫。尽管如此,他还是处处小心谨慎,很少外出。因而,除--队一直没找到下手除掉他的机会。
这天,离--宪兵司令部不远的一幢高房顶上,蛰伏着两个人。他们密切监视着熊宛东的深宅大院。这两人名叫熊管和杜朋,是除--队的骨干队员,他俩自幼习武,不仅短打精湛,登高技术更是全县出名。为了除掉熊宛东,他俩已在此侦察了好几天,却一直没发现熊宛东的踪影。正在他们一筹莫展时,一个卖油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个年轻的卖油郎将油桶停在熊宛东宅子的附近,接着便传来一声吆喝:接香油喽!真正的小磨香油!不一会,他的油桶前便围满了买油的人。
熊管和杜朋觉得奇怪,前天傍晚曾经看到过这个卖油人,这个卖油人总是围着熊宛东的宅子转,他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是敌人的暗探?两人一琢磨,觉得不管怎样,这个卖油人是条线索,不能轻易放过。于是,两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观察着。天慢慢黑了下来,卖油人收拾好油桶离开了。
熊管和杜朋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悄地跟了上去,在一个小巷的转角处,两人一前一后迅速将卖油人拦截住。卖油人似乎正满腹心事地低头走路,猛然遭到两人挟持,吓得油桶都掉在了地上。
凑近仔细一看,熊管和杜朋觉得此人长得眉清目秀,一脸正气。便放缓语气说:兄弟别怕,我们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老是在熊宛东的宅子附近打转转?
卖油人开始不肯说。后来见熊管和杜朋态度诚恳,不似恶人,便吐露了真言:不瞒二位,我是新安城里人,叫高明。我有个没过门的媳妇娟子,因家里穷欠下债,给熊宛东当了使唤丫头。说到这里,高明眼圈红了。停了一会,他继续说:最近听说叫熊宛东的儿子熊哲先给霸占了。我这肺都快气炸了,我是借卖油来探听消息的。
杜朋听后同情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高明叹口气说:人家有势力,又有--人做靠山,我还能怎么办?我只想见见娟子,宽慰宽慰她。
熊管气愤地说:这亡国奴的日子真是过够了。难道你就不想除掉这个大汉--吗?高明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熊管听后,重重地一拍高明的肩膀说:老弟,好样的。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们就是除--队的!
高明一听,兴奋得两眼放光,你们真是除--队的?新安城里的老百姓早就盼着你们了。
熊管用力点点头说:这个熊宛东我们是除定了。但目前这事有些棘手,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人。现在有了你这条线索,不知兄弟肯不肯和我们一道齐心协力?
高明说:需要我帮什么忙,你们就吩咐吧。
于是,三人便认真地计划起来。
第二天一清早,熊宛东宅子附近又传来了吆喝声:接香油喽!真正的小磨香油!快到中午时分,高明身边围拢的买油人陆续散去,高明便将油桶挪到一棵大树的阴凉下。这时,熊宛东宅子后院的边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相貌俊秀的姑娘拿着油壶快速来到高明身边。高明一见激动地叫道:娟子,你怎么出来了。娟子红着眼圈说:高明哥,今天熊家主人都出去办事,我才得空出来。高明说:娟子,跟我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罢,高明挑起油桶快步走进前面不远的一家茶馆。
两人在一角落坐定后,便互诉起思念的衷肠。娟子含泪道:高明哥,要不是想再见你一面,我早就不想活了。高明替娟子擦去泪水,宽慰道:娟子,本来我也是想见到你后,我俩一起死掉算了,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遇到了两位能人,我要帮他们干一件大事。我要报仇,要替全城的老百姓报仇!这事还需要你的帮忙。
我?什么能人需要我帮忙?娟子不解地问道。
是的,你听我慢慢跟你说明白
根据娟子提供的情况得知,熊宛东每天天一亮便去--宪兵司令部,夜里十一点左右才回家。另外,熊宛东这个深宅大院是个前后院,儿子熊哲先和家眷们住前院,熊宛东一人单独住后院。
这天深夜,月黑星稀。两条黑影掠过高墙深巷,摸进了熊宛东的大院。来人正是熊管和杜朋。今天是熊宛东儿子熊哲先的生日,全家人吃了酒后都在前院打牌。熊宛东家护院的大狼狗,今晚也被娟子下了。所以,熊管和杜朋迅速来到了熊宛东住的后院。后院的厢房里全亮着灯,可是空无一人。两人一商议,杜朋上房警戒,熊管则爬上后院的一棵大树见机行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仍不见熊宛东的人影,两人正焦急万分时,随着一声咳嗽,熊宛东从前院走了过来。熊管正寻思着怎么下手,忽然从墙外跳进两只大花猫,一前一后爬上了大树叉,一下子扑到熊管的脚上。熊管一惊,但他憋着气一动也没敢动。熊宛东抬头朝树上张望。熊管一个劲给自己打气:沉住气,别慌神,天塌下来有地接着。熊宛东边张望边自言自语地嘟哝:该死的东西,又来吵人,真妈的讨厌!说着朝树上投去一只石块,去!去!两只花猫一窜,跳上墙头跑了出去。熊宛东咳嗽了几声,便进了屋。
过了一袋烟的工夫,杜朋双脚勾着屋檐,用舌头舐破窗纸,只见熊宛东披着衣裳,正靠在床上吞云吐雾。他哪里知道,尽管他万般机警,慎之又慎,但死神正冲破他苦心设计的重重防线,一步步向他逼近。
杜朋轻得像猫似的下了房,转向门口警戒。熊管也两手抱树,轻轻下了地。他抖抖身上的土,整整衣服,坦坦然然地进了熊宛东的屋子:这么晚了,二叔还没睡?熊宛东一愣,腾地坐起来,慌乱中把烟-碰到了地上,正要去掏手-,熊管一把按住他的手,二叔你别怕,今晚我是特意来看你的。
原来这熊宛东是熊管的一个叔伯叔叔,曾多次想拉熊管投靠--人,被熊管拒绝后,便放出话说早晚要派便衣特务打熊管的黑-。今晚,熊宛东见熊管竟摸进自己卧室,便露出一脸--笑道:侄子,这年头,犯不着为共--党卖命,我那柜子里有--票子,你拿去买身衣裳,明天我带你去见太君,保证让你享尽荣华富贵。熊管一声冷笑,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要你这个--贼的人头。说罢迅速从腰上抽出一把刀,熊宛东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人头便落了地。
第二天,新安县城贴满熊宛东被镇压的传单,城里的百姓高兴得奔走相告。--宪兵司令部却慌作一团,加岗增哨,紧闭城门,扬言要抓土八路,可折腾了几天,一个土八路也没抓着,而那些大小汉--则惶惶不可终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