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救救宝儿……妈妈……救救宝儿……”
稚嫩的童音在黑暗中响起,惊悚而又突兀,声音充满了惊惧和绝望,撼动着听者的心灵,却又分不清楚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涯。
“宝儿,你在哪——”
一个妇人在黑暗中慌张的乱撞,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额头的汗珠子顺着她的脸颊,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她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她颤栗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无助。
“宝儿,不知道……这里好黑,好冷,宝儿出不去,宝儿好怕,宝儿好怕……妈妈快来救救宝儿,宝儿好怕……”
稚嫩的童音中夹杂着几分凄厉,听得妇人越来越慌张,她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宝儿,别怕,妈妈这就去救你——”
突然间,妇人像是踩了个空,整个人一个劲地往下掉,坠落进无尽的黑暗里……
“啊——”
正在睡觉的阿洁猛的惊醒,冷汗湿透了她的睡衣。
“阿洁,你又做噩梦了——”
旁边的中年男子看了看脸色煞白的阿洁,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睛里布满了可怖的血丝。鬼姐姐
“老公,我梦到我们家宝儿了……宝儿说她好害怕……宝儿叫我去救她……”
阿洁说着说着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救?怎么救?去哪找宝儿?警察同志找了这么久,都没头绪,我们上那去找宝儿啊……”
中年男子言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绝望,随手点了一支烟,大口大口的吸了起来。
阿洁和中年男子五岁的小女儿宝儿失踪了三天,这三天来,阿洁和中年男子不眠不休的找宝儿,一点消息也没有,尽管他们报了警,但警方那边也迟迟没有消息。
“宝儿说她那里好黑,她出不来,她好怕……我们得去救她!”
阿洁如疯子般,歇斯里地的吼了出来。
中年男子见状急忙将几近崩溃的的阿洁揽在怀里,柔声道:“好,我们去救宝儿,我们去救宝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阿洁的背,发疯似的阿洁在他的抚摸下,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但仍旧在不住的哽咽着。
阿洁实在是太疲倦了,靠在中年男子的怀里又昏睡了过去……
“妈妈——妈妈——”稚嫩的童音再次在阿洁的耳边萦绕。
阿洁闻声猛地的睁开眼睛,周遭依然是一片黑暗,看不清楚任何的东西。
“宝儿,妈妈在——”阿洁摸索着,她试图听清楚声音的源头。
“妈妈,宝儿好冷,这里好黑,宝儿好害怕——”宝儿的声音在黑暗的某个角落再次响起,声音渺渺难以捉摸方向。
“宝儿,你在哪?宝儿乖,告诉妈妈你在哪?”阿洁的急促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宝儿不知道——宝儿真的不知道——妈妈快过来救我——”
宝儿的声音有些颤栗,又有些迷茫。
“宝儿告诉妈妈,你在哪?”阿洁极力压制心里的恐慌,但言语中的焦急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妈妈,宝儿不知道,这里好黑,好冷……宝儿真的不知道,呜呜呜……”
黑暗中的宝儿说着说着便哭了,哭得很是凄厉。
“那你能告诉妈妈,你那天去哪了么?”听到宝儿的哭声,阿洁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掉了。
“……那天,老张叔说,要请宝儿吃香肠,宝儿就跟着老张叔去他家了,醒来之后,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宝儿嘤嘤的哭着,凄厉的嚷着:“宝儿找不到回家的路……宝儿找不到回家的路……妈妈快来救救宝儿,快来带宝儿回家……”
阿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里乱成一团,不顾一切的在黑暗中乱撞。
忽的,跌跌撞撞摸索的阿洁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处光亮,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她急匆匆的朝光亮走去,但阿洁每靠近光亮一步,周围的温度便冷上一分,当她离光亮处很近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已经冷得如冰窖一般。
她全身被冻得瑟瑟发抖,她在光亮中看到了一个,很像宝儿的背影。
“宝儿,是你么?”阿洁失声喊了出来。
那很像宝儿的背影闻声,缓缓的转过头来,冲着阿洁说道:“妈妈,救救宝儿——”
阿洁猛地愣住了,她看到自家宝儿双眼空洞洞的,看不到眼珠子,她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用力地挥动着小手,煞白的小脸上挂满了冰渣……
“不——宝儿,谁把你搞成这样子的——”
阿洁再次从睡梦中被惊醒,梦太过于真实,阿洁久久未能摆脱梦里看到的画面——
宝儿空洞洞的眼睛,挂满了冰渣的煞白小脸,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闪烁。
阿洁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丈夫并不在家,怕是又去找宝儿了。宝儿的那句话不断地在她耳边萦绕——
“……那天,老张叔说,要请宝儿吃香肠,宝儿就跟着老张叔去他家了,醒来之后,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阿洁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如着了魔怔般地冲出屋去,方向便是老张他家……
老张家就在阿洁家附近,阿洁很快就到了老张家。
“老张,在家吗?”阿洁喊了几声,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阿洁料想老张又跟平常一样跑出去闲逛了,便轻轻地推开了虚掩着的铁门走了进去。
老张家猪圈里,几头大肥猪正在井井有味的啃着猪食,猪食还是新鲜的,阿洁见状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往老张的屋子里走了进去。
阿洁进了老张家的屋子。
老张没有娶老婆,五十多岁的人,自己住着一个小房子,阿洁不用多长时间便将老张的屋子翻遍了,可是不见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最终,阿洁把目光锁定在了,老张平时用来放猪肉的加大号的雪柜上。
整间屋子里可以藏人的地方就只有这个大雪柜,阿洁一直在逃避着这个大雪柜,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在梦里看到的都是假,可脚下的步伐却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步一步的靠近,直至她的双手按在了大雪柜的门上。
阿洁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推开了大雪柜的门,一只被冻得浑身僵硬的大肥猪出现在了阿洁面前。
阿洁松了一口气,原来梦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但同时又不禁想到,那自己的宝儿又会去哪?
“你竟然找到了这里——”
正当阿洁思考东西的时候,从身后传来了阴恻恻的声音,阿洁顺着声音看去,却看见老张手里拿着一柄SHA猪刀,一脸阴狠等看着自己。
SHA猪刀闪着寒光,阿洁被突然出现的老张吓得满脸煞白,正想解释些什么。
“桀桀,不用找了,你家宝儿就在那猪的肚子里呢——”
老张不待阿洁做出解释,便拿着SHA猪刀一步一步的向阿洁逼近。
阿洁一个劲的后退,但屋子并不大,很快她就无路可逃了。
然而这时,宝儿的声音徒然在屋子里面响起:“妈妈你来啦——妈妈快救宝宝——”
声音的源头正是那只被冻得全身僵硬的大肥猪。
“怎么可能?我明明——”老张一脸惊恐的盯着那只被冻得全身僵硬的大肥猪,失声道:“已经SHA了她了——鬼啊——”
“哐当——”老张手里的SHA猪刀从手里掉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断地往后挪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原本恶狠狠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嘴里惊恐地喊着:“鬼啊——鬼啊——”
老张挪着挪着似乎撞到了什么,转过头一看,赫然是中年男子和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
监狱的某个房间里,一个约摸五十多岁的老头,神经兮兮的蹲在墙角,全身不断地发抖,眼睛的瞳孔扩得极大,眼里满是血丝,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嘴里在不断地低吼着:“鬼啊——鬼啊——”
铁门外的狱警手里正拿着一份报纸看得津津有味,报纸的头版写着——
张琴寿,男,56岁,犯--幼女罪和Sr罪,因其精神失常,被判终生监禁和剥夺终生政治权利……
狱警低喃道:“真他妈的禽兽!汪峰的头条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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